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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問題就有些嚴重了。
好在同僚們夠義氣,紛紛勸太子息怒,鬱成更是說:“奈何以小心而怒君子?”
鬱成親媽是世家女,思想深受影響,在他眼裡,水家這樣的山寨外戚,老老實實的倒還罷了。這樣三不五時生事的,不是小人又是什麼?至於顏肅之,是他哥們兒——雖然不算太親近,也是他同僚,那必須是君子。
洗馬們都不用想,顏與水,選顏!早看這些水貨不順眼了,有人揍,必須留著這麼個打手!
這就鬧到了御前。正因如此,楚氏接了好幾處的訊息——楚豐的、唐儀的、姜戎的、鬱陶的——就命將顏希賢兄妹三個叫了回來,為了避嫌。
顏神佑聽了楚氏的解說,大大鬆了一口氣,想一想,又看一看楚氏的臉色,方問:“不知……大將軍如何說?”
楚氏露出一個欣慰的微笑來:“好啦,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回去陪你阿孃罷。等你阿爹回來了,也別撩他生氣。”
顏神佑看她這般笑容,登時放下心來。她不怕外面風雨,是著實怕了這外祖母不待見她爹。皇帝都沒有楚氏可怕,這是顏神佑目前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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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肅之不久即回,臉上還陰沉沉的。回到家裡,楚氏也沒有訓斥他,只有顏孝之抱怨了幾句:“你不是會打麼?打水家就算了,怎麼還捎上太子了?也太不小心了!”
唉,滿京城的真權貴們,就沒有把水家當回事兒的。
至於太子……
顏肅之回道:“聖上命我且閉門思過,年後自有處份。鬱大將軍為我求情來著。”
鬱陶現在並無甚忙事,鬱成眼見事情有些失控,急忙派人送了訊息給他。鬱陶進宮,旁的沒做,只往皇帝面前一跪,淚流滿面道:“顏驃騎墳土未乾。”
皇帝的臉就掛不住了。
鬱陶的潛臺詞,朝廷裡的人基本上都能聽懂——顏啟生前,為皇帝立下了汗馬功勞,死了剛滿三年,你兒子就這麼縱容小老婆的孃家人欺負功臣的兒子?
這話,也只有鬱陶能說。
米丞相見火候到了,連忙起來請罪:“是臣等無能,不曾教導好太子,使太子疏遠小人。”太子什麼都好,就是抬舉水貨們達到一個他們HOLD不住的層面這一點很糟糕。必須遏制,必須讓太子跟水家人隔得遠遠的。
可太子也確實被刮到了一點酒水,顏肅之也不能不受一點懲罰。
皇帝快將水貨們恨死了,他先前是看好顏肅之,想將他當做奇兵的。及起復回京,又見他在刷仕林聲望,且為太子盡心盡力——編寫典故大全——便以為自己沒有看錯人。還想囑咐太子,日後有事,可諮詢顏肅之。他雖然安排了世家來保護太子,心裡卻更傾向於“自己人”。
現在落下好大一個芥蒂,要腫麼破?
處罰顏肅之?不妥。
不罰?也不妥。
皇帝只好藉口快過年了,事情太忙了,先把這件事放一放,讓顏肅之閉門讀書,等年後閒下來再處理。這是個緩兵之計,為的是爭取時間,他好暗箱操作。等安排好了,不用過年,這事兒就能解決了。
與此同時,他還做了一件事情:削了水家一家的門籍。門籍可以視作是入宮通行證,削了門籍,水家一家子就再也入不了宮了。
水貴人由此記恨上了顏肅之,可她不敢跟皇帝抗議。皇帝卻又示意太子為顏肅之講情。太子十分不解:“這明明是藐視於我!”
皇帝恨鐵不成鋼:“是你先藐視禮法的!”掰開了揉碎了跟太子講,皇帝,最重要的是江山,要守住江山,就得靠人才,朝廷裡的都是人才。水貨們,就是水貨,那是不能保修的,不能當頂樑柱。為了水貨損棟樑,是在犯蠢。任何對江山有威脅的人,都是敵人。想對水貨們好,就給他們金銀,給他們田地奴婢,但是別讓他們蹦躂!
皇帝還是有威嚴的,尤其水貨確實……賣相不佳且能力有限,太子也不是不明白。還是覺得顏肅之不給他面子。
皇帝道:“拿了裡子,再拿面子!還有,為君者,肚量要放大一點。”又舉了無數不拘小節的皇帝最後因此得益的例子。
太子想了想,道:“兒明白了,兒便上本?”
皇帝道:“上什麼本?你等會兒,當著幾個人的面兒,跟我說一聲就得啦。”
原本事情因太子之“大度”,就此了結。太子坐收名望,如果顏肅之再蠢一點,就會對太子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