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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義他爹根本就沒有合作的意向!而且從人家爹手裡把人家兒子搶出來,怎麼聽怎麼不是個事兒。哪怕山義他爹要把山義打死了,顏肅之都沒理由管。頂多在山義死了之後把山義他爹抓起來打兩板子關一關什麼的,對,還不能判他抵命。
別說顏肅之了,就算更瞭解歸義情況的盧慎,都有點不知所措了。山義他爹,真的是個老頑固。盧慎嘆了一口氣:“山義此人,我見得不多,不過這些山民……”山民的歷史比較悲劇一點,比人家落後就不用說了,坑爹的是武力值也不夠。是的,你沒有看錯,武力值不夠。
往前數上一百四十年,前朝的前朝強力清了幾萬山民下山,偏偏要冠上一個招倈的名號。八十年前,前朝還比較強悍的時候,又趕了上萬人下山。兩次加起來,就構成了如今湓郡人口的大部分。連同譬如失勢之後拖家帶口過來開闢新天地的盧家這樣的人家,才慢慢建設出了現在的湓郡。
也就是說,現在的歸義百姓,大部分人往上倒上四代,估計都還記得一些少數民族語言。然而一個家庭,如果沒有文字記錄,或者特別的口耳相傳,通常過了四代,你可能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祖宗叫什麼名字了。山民,恰恰是隻有語言而沒有文字的。如果硬要說有,也不過是一些簡單的刻畫符號而已。
於是山民們也漸漸忘記了自己的來源,更改了鄉音,改換了衣服。
顏肅之聽了,相當地無語。遠在京師的時候,他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妥,甚至讀史的時候還是相當羨慕這些將軍、官員的功績的。可一旦自己落到這裡,發現自己手上的資源可憐,而山民因前輩們的業績對他十分排斥的時候,顏肅之的心情就不那麼美妙了。
將信折了折,塞到袖子裡,顏肅之問道:“送信的人呢?”
方章道:“還在等著呢,是……山小郎先時常帶的人,山小郎在這衙裡有個居處,便叫他先去那裡歇著了。”
顏肅之想了一下,隨即釋然,前衙是挺空的。甘縣令也比較重視山義,有這麼個安排也是正常。只是甘縣令到底是底氣不夠,無法做得更多,細想想,未嘗不是朝廷也騰不出手來撐腰的緣故。
“與他些酒食,飽食後領來見我。”
方章答應一聲,自去安排了。顏肅之對盧慎道:“還要你去跑一趟,準備一架犁。”
盧慎訝然道:“郎君要與山民?這……”
顏肅之微笑道:“不然他們如何肯來與我見面?難道要我送上門去嗎?”
盧慎猶豫地道:“這個……不好都教的。”
顏肅之道:“那麼貧瘠的地方,翻不了天。”
盧慎領命而去。
曲轅犁不似直轅犁那般笨重,以顏肅之的智商,自然想得到山上開梯田,那必然不可能像平地那麼能隨便折騰,土薄、地窄。很可能根本用不到直轅犁,完全是人工勞作。有了曲轅犁就不一樣了,這種犁又經過了改良,犁地之深淺也可以調節,也省力,還比較小巧。
顏肅之取了犁,交付來使。說是來使,不如說是山義的信使,這是個十四、五歲,猶帶一點稚氣的男孩子,膚色微黑,笑得很是淳樸。他的雅言裡帶一點奇怪的口音,但是已經相當標準了。衣裳卻與顏肅之等的風格不同,是窄袖,下襬也沒那麼長,下面穿單褲,一雙布鞋。
行禮卻很是到位:“小郎君命小人致信與郎君的。”
顏肅之又問了幾句山義的情況,來者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來:“小郎君每天都複習功課哩。”
顏肅之道:“這樣很好。我有一物,你帶與你家小郎君。”將犁給了他,附贈了一份說明方法——反正,山義看得懂。
為此,顏肅之又送了來使一頭毛驢,驢著犁就上了山。
盧慎道:“郎君,就這樣教給他們了嗎?糧食、蠶種、海鹽,三者可都是……”不能外傳的啊!
顏肅之狡猾地一笑:“他們有鐵嗎?”木頭滿山都是,犁頭卻要用鐵。
“……”這個,還真是沒有啊!不然人家為毛線會跟你們都挖牆角的血海深仇了,還要捏著鼻子接觸一二呢?山裡一不產鹽、二不產鐵……要往更遠人深山裡,那裡的山民會產一些銅和銀。但是歷代朝代雖然眼饞,不過估算過成本之後,又都望而卻步了,轉而打人口的主意。
這可真是一個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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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信使帶回去的曲轅犁是引起了一場不小的風波,山義堅持認為,這是個好東西。頭人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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