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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肅之打了個哆嗦,燭光下,一個小蘿莉陰惻惻地向他走過來,這真像是在做噩夢啊!顏肅之忍不住往大腿上掐了把,疼得一咧嘴。這個蠢動作落到顏神佑的眼睛裡,她也抽了抽嘴角。然後就想起來:不對呀!這從外面回來,才剛吃完晚飯,臥槽!那我到哪裡找時間做一個夢啊?
如果說是昨天做的夢,會不會被問為什麼不早點坦白啊?
顏神佑大開腦洞想借口的樣子十分惶恐,讓顏肅之爬了起來,走到她跟前,皺著眉拉著她的手,又摸一摸她的額頭,語氣裡也帶上了絲惶恐:“怎麼?真的嚇到的?”
顏神佑被他一觸,反射性地往後一仰,一臉後怕:“沒!就是……剛剛走了一下神兒,就好像做了個夢。”
這藉口找得簡直糟透了,一點誠意也沒有。然而顏肅之作為一個蠢爹,見女兒的表情一點也不美好,反而信了她是受了什麼刺激,真的有那麼一個夢了。連忙問:“夢到什麼了?來,跟爹說說。”說話間將小女孩摟到了懷裡,顏神佑的腦袋才到他的胸腹之間,被大大的手掌按過去,位置卡得剛剛好。
顏神佑是很感動啦,不過她也快要被悶死了!
鬱悶地、費力地掙扎出來,顏神佑仰著頭,對著顏肅之的鼻孔說:“爹,我真的夢到了。很奇怪的!”
顏肅之道:“慢慢說?”
【要說什麼好?是夢到老頭還是夢到仙女了?】顏神佑最終道:“一個老翁翁,他說,有個好東西。”
“嗯?什麼東西?”
顏神佑有些緊張地道:“是犁,可是跟阿孃以前給我看過的圖畫的不一樣,他說,那個好使,比這裡的犁好使。叫曲轅犁!”
顏肅之作為一個博學的紈絝,對於犁的結構還是比較熟悉的,聽到“曲轅犁”三個字,很快就抓住了重點:“曲轅?”
顏神佑聽到“屈原”先愣了一下,然後說:“我也不知道,只記得大概的樣子。爹……要聽麼?”
顏肅之對這個還是很感興趣的,忙問:“什麼樣子的?”
顏神佑道:“彎的。”
顏肅之:“……”沉默了一陣,才說,“你來畫一下吧。”
顏神佑哪懂什麼曲轅犁結構啊!期期艾艾地道:“我怕畫不好,那死老頭沒教怎麼畫啊,我也聽不懂啊!我就認得個大概的模樣兒,也沒教我拆開了怎麼畫啊!說教了我也記不住啊,就讓記著個‘曲轅犁’了!”(歷史老師躺槍)
顏肅之滿頭黑線。片刻,用滿是痛苦的聲音說:“那你試試吧,我明天給你找個木匠,你說,他來照著做。木匠畫圖,還是不錯的。”他閨女的記憶力,應該還行吧?怎麼會記不住呢?
第二天,顏肅之就犯了難,是,隨行是帶了木匠,可是卻是專業方向不對口,帶木匠的初衷是為了打傢俱。這木匠也算是這一行裡“養尊處優”的了,這輩子估計都沒打造過耕犁。造房子他都造過(建築是土木結構的嘛),這個就真不熟了。
顏肅之不得不讓方章和盧慎去找合適的人,至於做夢什麼的,顏肅之且沒說。總得到應驗了,才好相信。如果不應驗,顏肅之考慮要找個巫婆來給閨女跳大神。
木匠是盧慎找來的,也不知道怎麼的,他的交遊特別廣,而且說話比方章管用得多了。跑出去不出兩個時辰,就拽來一個老木匠,老木匠身後還跟著一個揹著傢什箱子的學徒。
由於顏神佑在畫曲轅犁結構方面水平渣得一塌糊塗(根本不會畫好嗎?),還搬了具直轅犁過來,讓她對著犁,口述不同之處給老木匠。
要照姜氏的意思,是不會讓女兒出來見外男的。然而顏神佑這個夢又太奇怪,姜氏雖然也不懂什麼犁的構造,但是顏神佑說得煞有其事,這改良農具一類也是很重要的,尤其顏神佑又說夢到個老頭兒之類的。姜氏心裡嘀咕一陣兒,讓阿圓帶著阿竹、阿琴,陪著她去。還讓她戴了帷帽把臉給擋了。
由於顏肅之並不曾說什麼做夢的事情,盧慎便覺得頗為有趣,他還沒見過一個女人會對改進勞動工具這種事情如此感興趣的。忍不住又看了顏肅之一眼,認為這還是家教。可如果是家教,這小娘子開竅的方向也略崩壞吧?女孩子,你哪怕改良個織布機呢?(這個顏神佑是真不會了。)
這倒有趣了……
顏神佑連比帶劃,老木匠畫出來的結構圖比她專業多了,刷拉幾筆,就讓她覺得很像了。老木匠還在報各個部位的名稱:“犁轅要短了麼?”、“犁評倒不用大變。”、“這裡還要加兩樣東西?得起個什麼名兒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