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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道:“阿嫂說得才是正理,我那兩個外孫,從小跟著六郎學著些兒,看起來正常多啦!我知道神佑閒不住,硬拘著怕要將她憋悶壞了。我現在就怕她太活潑,什麼時候把天捅個窟窿,我哭都來不及。”
柴氏大生知己之感:“是吧?我也怕福慧……”
親媽們的吐槽和擔憂是極有道理的,顏神佑正在繼續作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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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離京,進士們的學期開始是在明年正月,升官發財,自然要錦衣還鄉。也是為了誇耀自己的成績,也是為朝廷的科舉作一宣傳。袁瑩等女進士也是要回家的,過了年再回京。似袁瑩,還要將父母都搬取至京,一起過活。免得留在鄉里,又與親戚們再磨牙。
臨行之前,袁瑩猶豫再三,還是向顏神佑進言:“恐怕有些女子,中了舉、又或者中了進士之後,家中便不要她出來了。還請殿下留意。”
顏神佑一怔:“這是為什麼呀?”連她身邊的盡皆不解,便是顏希真,也沒想明白其中關竅。
還是馮三娘這個老江湖反應得快,一拍巴掌:“留著好嫁人了唄!既給孃家爭臉,以後孃家的姐妹侄女兒們身份都能上漲,好嫁個冤大頭。哪家聘了去,也有得說嘴,說是家裡媳婦是個舉人、進士的。至於做不做官兒,倒是其次了。”
顏神佑心裡陰雲密佈:“國家取材大計,豈能容他們如此戲弄?!逗我玩兒呢?!”對袁瑩道,“你放心,且回去,這事兒知道了。朝廷尊嚴,豈容挑釁?!你……能回來麼?”秒懂,土豪家喜歡娶才女,也是這麼個道理。這事兒就跟高等會所裡的“公關”號稱是名校大學生,那是一樣一樣的。
袁瑩一低頭,小聲道:“說不得,還要求殿下一道手令,又或與我們使君打個招呼,到了時候,拿我回來。”
顏神佑道:“你公車往復,朝廷豈會白吃這麼個暗虧?一人做官,蔭佑全族。一人犯法,自然也要連坐的。浪費了朝廷這許多人力物力,考上了,臉上有光了,有臉見人了?嗤,拿了好處就不想做事?”
袁瑩大喜。心道,我若是無心上進,即是拋了這進士的身份,怕不同祖子弟,無一人能再考試了?想是如此想,官卻是要依舊做的。靠天靠地靠父母,終究不如靠自己,遑論夫婿。
顏神佑當天就上書顏肅之,為防沽名釣譽之輩戲弄朝廷,仗著有些小聰明阻了願意為國效力之士上進的道路。請將考中了,卻不肯受訓為朝廷出力之人錄名,同祖子弟不得為官、五代之內這許科考。凡考中了進士、舉人,而不肯應朝廷之召出力的,就要賦稅的優惠。
這個建議經過政事堂簡單的討論之後,就正式執行了。
李彥等人還以為,這個規定是專門針對“隱士”、“名士”的。李彥就是隱士兼名士出身,很多人的心裡,是以棄官不做為榮的,是誇耀這種“富貴於我如浮雲”的精神的。霍亥走的是名士的路子,並不是隱士,與前朝不合作,是因為瞧不上姨太太風,其實還是有功名利祿之心的,否則就不會先投藩王后投顏肅之。
這兩個人自己做隱士、名士的時候,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反以自己堅守原則。等到他們做了丞相,就看這樣的人不順眼了——裝什麼逼?這一手都是老子們玩剩下的!老子們花了這多的精神,是要找扛活的苦力的,不是給你們當墊腳石的,都給老子滾回來幹活!
兩人首先就跳了出來表示支援:“國家花費如許財力物力,可不是為了給虛榮之輩妝點門面的!”
丁號是做名士的,不能做官的原因,真是不說也罷。他尤其痛恨有官不做,不肯珍惜大好機會的人——其他人辣麼想做官而不能做,你們造嗎?暴殄天物啊!要遭雷劈的!他跳出來,一字一頓地說:“秀才們也不能閒著!除了到縣學等處讀書之外,徭役可免,本人租賦可免,卻要每年一個月,往學堂裡教書去!”
顏神佑眼睛一亮:著啊!本來還在愁呢,那些個有文化有思想的女人,考上了秀才之後,舉人試如果沒考上,就這麼嫁了,一輩子窩在後院兒裡,真是可惜了了。舉人還有可能再補官,秀才的希望就十分渺茫了。
她還正愁著女秀才將來怎麼辦,又愁女學無老師呢。
葉琛似乎明白她是怎麼想的,貼心地道:“女秀才也要去教男學生麼?”
顏神佑應聲道:“不是還有女學麼?女學數目本也不多,女秀才數目也不至太多,”壓低了聲音又添了一句,“國家掄才大典,是要擇可用之材,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