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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已經老死不相往來了,她親族也衰敗了,她畢竟是姓豐的。
說到豐小娘子,李彥就不大好表示贊同了,反而要說:“她太年輕。”雖然他覺得,孫媳婦比孫子能幹得多了,做個御史大夫,也不是挑不起來。然而豐小娘子遇到了與盧慎同樣的問題,顏神佑能做尚書令,業績是一方面,更壓得眾人說不出話來,還是因為她是皇帝他閨女。
顏神佑不得不提議竇馳。
顏肅之道:“他?我看他今天的樣子不太安份,這樣不好。有了!鬱衡!”鬱衡的功勞夠了、資歷夠了、年齡也差不多了,拼爹,也很能拼一拼了。
葉琛道:“鬱衡原是武職?”
顏肅之毫不愧疚地改口道:“你聽錯了,我說的是鬱大將軍的長子,鬱成。不是從軍的鬱衡。”
顏神佑和六郎交換了一個眼神,滿心愧疚地給葉琛點了個蠟,他們明明聽著說的是鬱衡來的。鬱成是顏肅之的老上司,虞喆當太子的時候,鬱成就拼爹有成,做了東宮詹事。那時候顏肅之還是個東宮蝦米。鬱家的人,顏肅之是非常放心的。要不弄個整天唱反調的御史大夫,顏肅之想死的心都有了。
前朝亡了之後,鬱成一直在家讀書,就算心念前朝,這會兒也該走出陰霾了。
對於這樣一個人選,政事堂並無異議。唯有李彥又提醒了一句:“陛下,楚源那裡還是要安撫的。太尉深明大義,也是仕林的榜樣。”
顏肅之道:“他們父子,我很放心。”話雖如此,還是讓六郎過兩天帶著八郎,去給楚豐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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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肅之沒有看錯楚豐父子,含元殿裡開小會的時候,散了會的人,但凡能摸魚溜號兒的,都四下串連著。楚源在朝上聽得盧慎補入政事堂裡打雜,心裡略有些酸意,旋即就愁上了:別有人再要拉我出來當靶子才好!
果不其然,陳怡等人三串兩串,就串到吏部的院子裡來了。楚源裝作很忙的樣子,冷不防被竇馳吐槽:“刺史們都走了,將近年關,哪裡還用得著再考核官員?一應卷宗歸檔,也不用尚書親自去做。”這要是個普通下屬,楚源要問候他全家的,可惜這個是表妹夫,不能把表妹一起問候了。
楚源只得恨恨地命人上茶。
陳怡笑道:“楚公似不喜歡我等過來呀。”
楚源抱拳討饒:“你們就放過我吧。”
竇馳拆臺道:“楚公還不知道我們要說什麼呢,怎麼就是不放過了?”
楚源道:“是不是為著盧慎的事兒?”
唐證道果斷地道:“不然呢?”
楚源恨不得在左眼寫個誠字,右眼寫個懇字,倆眼盯著唐證道:“唐翁是真不知還是裝成忘了?家兄才行悖逆事,幸而天子仁德,不罪及我父子,這已是萬幸。如今公等要推我入政事堂,不是將我架到火上去烤麼?你們要聖人怎麼對天下交代呢?”
陳怡道:“太尉揭發有功,楚公當時遠在冀州,並不知情。”
楚源翻了個白眼:“哪個律法說,三族之內,不知情不罪的?我如今已蒙聖恩,還望各位高抬貴手。”
唐證道見他油鹽不進,便拋開了禮儀斯文,單刀直入:“如此,政事堂裡,就再沒有為我等說話的人了。”
楚源道:“就是說得太多、想要得太多,才會一無所有!前頭的米丞相,話倒是多來,句句與大勢相悖,事事與聖人擰著來。我只問一句,當今聖人是昏君麼?值得每件事情都要這麼硬擰著來?你們攥過沙子麼?攥得越緊,漏得越多!”一指陳怡,“你說是不是?”
陳怡默然,半響,方道:“可這樣也太難看了。曾幾何時,名門望族,居然……”
楚源道:“去將自己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做出實績來,自然有你們的。看姜戎,不聲不響,等他出了孝,回來依舊做丞相,你們信不信?看蔣巒,丁完了憂,政事堂依舊能想得起來他。我看聖人並不很喜歡他,可他有些長處,聖人就會用他。怎麼連這個道理都看不明白呢?家父不是與諸君說過的麼?現在那些虛的都沒用了,得拿出真本事來。”
好說歹說,才將這些人給勸得悵悵然準備告辭去幹活。
唐證道年紀大了,跽坐得時間長了些,腿麻了,陳怡等著他揉了腿再走。這一耽誤,就聽到政事堂那裡傳來的小道訊息——唐儀做丞相了!
唐證道一個踉蹌,閃了老腰:“啥?唐儀?”他那個從來沒幹過一件正事兒的侄子?!跟顏肅之的情份也是從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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