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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收了這副潑皮嘴臉罷;等會兒見了你們家大郎,你別繃不住嚇著了他。”
說到兒子,顏希真換了一副神情,強忍著道:“等我陛見完了,再看他,讓他安心讀書吧——哎?奇了怪了,不是說,你也去崇道堂糟蹋學生去了麼?有你在,他還能叫我嚇著了?膽子早被你嚇大了。”
“呸!”
姐妹倆一路說說笑笑,顏希真問道:“京裡還好?沒出什麼亂子吧?”
顏神佑道:“能有什麼亂子呢?有也掐滅了。”
顏希真道:“倒也是。東宮那裡,知道男女來了麼?”
顏神佑慎重地道:“並不很顯懷,像是男孩兒。”
“謝天謝地!他好,你也就好啦。”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兒,顏神佑一聽即明。點頭道:“正經的大事兒還忙不完呢,自家人再因種種不順起了嫌隙、勾心鬥角,是自取敗亡。”
顏希真道:“話雖如此,你卻不好大意。東宮那裡,胡亂安插人手固然不妥,卻也有幾個伶俐警醒的人,提醒著六郎,不要被小人給攛掇了。”
顏神佑道:“放心。”且不說原本東宮舊人與她的聯絡,便是阿蓉等,與她處得也是挺好。
顏希真又沒話找話,問起了女學等事,又說女舉:“會試要到明春,時間太長了,這回沒能把她們帶了來,明年她們獨自上路我還是懸心得緊。”
顏神佑道:“一路走官道驛站,發腰牌公文,能有什麼大事兒?”
“還是小心些好,”顏希真心不在焉地說道,終於忍不住了,問道,“我們家那個小子,還好麼?”
顏神佑笑道:“到底是親孃,還是忍不住了。在東宮裡,自己舅舅家,能有什麼?回去到了大伯那裡,就更是不用拘束了。對了,鬱衡還時常喊他過去玩耍呢。他在長安新交的朋友,怕比先前見過的人都多呢。”
顏希真絞著袖口,道:“也不知道長高了沒有。”
“我們天天看著,倒沒覺出來,你一看,包管說又高了。”
閒話幾句,終於到了大明宮,顏希真陛見時,顏神佑已經命人往崇道堂那裡傳話了,下了課就把小東西們都領過來。
顏肅之跟顏希真說完了官樣文章,緩了臉色,道:“你們姐妹許久未見了,還有五娘,等她來了,才算是湊齊了人呢。”
顏希真笑道:“卻才還與二孃說來,好叫她置酒,我們吃她去。”
顏神佑撇撇嘴:“少來,吃了我的,總是要還請的。”
顏肅之道:“不要吵啦,今天我請!大丫頭,鹽田的事兒,你是真的自己樂意?”
顏希真道:“瞧您說的,不樂意我能署名麼?顏家的閨女,是那麼好說話的呀?自己不樂意,看誰能按著我們的頭!”
顏肅之打了個寒顫:“你小時候挺斯文的呀,現在怎麼……不是,你在昂州遇到什麼啦?”
顏希真滿頭黑線,顏神佑道:“就是小時候把斯文勁兒全使完了,唔唔唔……”顏希真堵了她的嘴,還扭頭對顏肅之道:“昂州極好,到了昂州才活了過來。”
顏肅之也由著她們鬧,說道:“行啊,反正虧不了你們。”
顏希真道:“這話我信,嘶——”甩甩手上的口水,“朝廷信譽極佳,從來就沒人擔心自己出了力了,朝廷會對他不好。”
顏肅之道:“行了,見你們阿婆去,回來只管鬆快鬆快。哎,去東宮看看六郎他娘子,我們老啦,你們的情誼可不能斷。三房的事兒,可還行?”
顏希真擦完了手,認真地道:“這是咱們的家事,哪個多嘴,我抽他去。您就是做得再好,還有看您不順眼的呢。有些人的眼裡,皇帝就該是個沙包,隨便打、隨便罵,還要聽他們擺佈,這樣才叫聖君。這不開玩笑呢嗎?”
艾瑪,越來越潑皮了,顏肅之聽她說的話十分順耳,卻是深覺對不起兄嫂。然而他又比較缺人,他是發現自家人的好處了,也覺得自家女孩子獨當一面,實在比某些臣子要省心得多。至少,她們不需要為了一些奇怪的理由和討厭的虛名,故意做一些跟自己唱反調的事情。如果是自己錯了,反對就反對,坑爹的是,皇帝未必有錯,卻偏要被人拿來刷一下正義值。
摔!這必須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
所以顏肅之是鐵了心了,要讓顏希真在昂州再多做幾年刺史。只恨顏靜嫻和霍白是夫妻,沒辦法拆開了使,不然的話,顏希真好從昂州卸任,正好讓顏靜嫻給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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