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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朝的舊人?”
顏神佑道:“是。”
楚氏嘆道:“是不得不實誠啊。”
顏神佑默。沒錯,如果是阿胡派來的人,他可以等,等著顏肅之發話,阿胡是顏肅之一手提拔上來的人,總不會受到一點攻擊就覺得生無可戀。如果是原玄衣出來的,比如封千戶——現在已經升做將軍了,那也不怕,他們的後臺是顏神佑。如果是原本的前朝舊部,也好辦,鬱陶還沒死呢。
唯獨這樣沒有後臺的,雖然謠言說的是顏神佑與鬱陶縱容他們“養寇為患”,事實上,誰都知道,這兩位即便要受到衝擊,也是日後,而不是眼前。眼前馬上受損的,卻是陸鎮平等人。如果是玄衣等人,顏神佑這些後臺會護著,會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或者是“戰場瞬息萬變,豈是後方可知”等等。
但是,陸鎮平是沒有後臺的,又不是他們的嫡系,不值得顏神佑與鬱陶甘冒風險,為他講話。最好的辦法,就是催著陸鎮平出戰!等全軍覆沒,或者是損失慘重了,自然就可以用血淋淋的巴掌抽王玥這樣的人一臉!
顏神佑難過得低下了頭,王玥的話,像是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將一些能說的、不能說的、有默契的、沒默契的統統暴露在了陽光之下。比如為什麼為養寇自重?
楚氏道:“你去吧。王玥這樣的敗類,不能留!”
顏神佑道:“是。”
含元殿在正中,興慶宮在其西北,乘輦走不多時便到。顏神佑到了之後,也沒客氣,與顏肅之見過了禮,頭一句話就是:“阿爹,我絕不是吃悶虧的人。我想收拾這個王八蛋。”
眾人:……
你也太直接了吧?!
奏是這麼直接!顏神佑坦白地道:“人都指名道姓兒罵到我頭上了,說我要謀反、說我親爹親兄弟猜忌我,我再不弄死當,真當我是死人吶?!”
痛快!顏淵之默默給她點了個贊,點完了贊,又愁了起來:說得這般直白,可要怎麼收場呢?
顏淵之忙想的個圓場:“這是什麼話說的?一家人,如何……”圓不下去了,王玥那話一說,意思就是:你們功勞太大了,怕被卸磨殺驢,想要保有權勢,就故意製造敵人,讓朝廷動不了你們。
心思委實惡毒。
顏肅之也氣得夠嗆,他是不怕閨女能幹,可是……他怕兒子有想法。六郎不幸生得晚,沒趕上建功立業的時候,萬一有什麼想法,顏肅之真是死都不能安心去死。六郎也鬱悶,他是真沒這意思,被王玥一說,倒顯得這是他本有的想法來了。
顏淵之一住嘴,殿內就安靜了下來。顏肅之問顏神佑:“你要怎麼辦?”
顏神佑道:“問他個誹謗,不過份吧?可是呀,那邊兒的人已經死了,害死人而不用償命,是縱容人以言殺人吶。我真想讓他自食其果,可是……我又不能縱容這等風氣,所以我想……”
話還沒說完,就聽來報:“前大將軍鬱陶求見。”
得,鬱大將軍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本來麼,在家裡好好兒的,當年的老兄弟裡,沒一個比他有福的。他不止從戰場上全身而退,還是載譽而歸,兒女齊全,子孫興旺。整天種種菜、喂喂雞,逗逗小曾孫,多好的生活啊!
突然有個人說,一個他從來沒見過的邊軍,受他的指使,養寇自重!
鬱陶:我去年買了個表!
趕緊穿戴了去大明宮裡喊冤去!
蔡氏倒不很緊張,勸他道:“你已經退了,那個陸將軍與你也沒什麼瓜葛,何必著急?”
鬱陶道:“你不知道,天要塌啦!承慶殿那位,不好惹!我去摘清了自己,看能不能幫上一把,遇上她發火,也要攔上一攔。再者,我也是行伍出身,物傷其類罷了。這個軍漢,不是自己死在腐儒的唇舌之下,就是要眼睜睜看著袍澤被逼著去填了胡兵的虎狼之口。”
蔡氏試淚道:“這都叫什麼事兒?”
鬱陶道:“咱們不會有事的,放心吧。我的鳩杖呢?我扶那個。”
到了大明宮,卻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見面就哭:“陛下!陛下!陛下!”
顏肅之慌了爪兒:“哎喲,老伯,您可別哭啊!”
顏神佑也勸道:“知道您心疼,好好的兵,死人堆裡掙扎了出來,沒死在胡兵的手裡、沒死在逆賊的手裡,生生被個文痞給逼死了。國家要養這麼一個好兵,得花多大的精力呀!心疼死我了!”說著,她也哭了。
她一哭,鬱陶倒哭不出來了,一抹眼淚,心說: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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