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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個奇人呢?那就賺了。
開啟了自薦信,慢慢地看了下去,漸漸地看住了。
杜黎的字寫得很好,很有特點,每一捺落墨都略重些,這是在竹木簡上寫字形成的習慣。但是總體來說,十分工整。
這些都不重要,哪怕在這個講究書法的年代,杜黎寫了一筆狗爬體。就衝這份上書的內容,顏神佑都能把它嚼個百八十遍的。
杜黎的自薦信,除了介紹了自己的姓名籍貫學歷之外,一點誇自己的話都沒有。他上來就直指主題:你想怎麼辦?你造你還有個弟弟嗎?你造你要嫁人嗎?你造現在的形勢嗎?你以後如何自處?你好像也不傻,你以後是搞分裂還是當聖母?
一直以來,大家遮遮掩掩,欲語還休,暗中施以“你懂的”的眼神,就是不挑明,但是默默地努力維護彼此間的關係,蓋處以後權力不知如何分配的真相。就這麼被杜黎給挑破了!
顏神佑的眼睛越瞪越大,這個問題,還真是……十分難辦。
這事上,最常見的是人走茶涼,至於“商君雖死,秦法不敗”這樣的事情,還真沒有多少樁。多半是主事者身敗名裂之後,新政也就面目全非了。她倒是不怕死,真是怕自己死了,自己的主張就完蛋了。
從這一點上來看,杜黎對權力的描述,又何嘗不是對她的理想的描述?
重點就是——你保得住這一切嗎?你進退兩難,你想好了嗎?
這個杜黎,要不是深沉得近乎淺薄大巧若拙,就是個有點聰明的大嘴巴。
他,究竟是哪一種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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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琳見顏神佑看得呆住了,暗道,難道這還真是個能人不成?
還真就是個能人,只是,這個時候,顏神佑的判斷裡,他介於能與不能之間。但是,對於用不用這個人,顏神佑倒是沒有猶豫。能看出這樣的問題的人,就不是太傻,做點事,還是能夠的。至於能不能擔當重任,這個,再考查就是了。
有什麼好為難的?先用著唄,能力好就提拔,不好就打雜。
不過,如果這個杜黎真是個胸有城府的人,她還真打算重用來的。她倒不怕被捅刀,說句霸氣一點的話,非漢高無以用陳平。杜某人走她的路子上位,就是欠她人情,這份出身抹不掉。
再說了,杜黎這份自薦書,顏神佑還有其他的用處。也是時候,讓大家表個態了。
顏神佑在思忖的時候,杜黎心裡在打轉。他的面兒上,搞得十分平靜,氣定神閒地站著,雙手背在身後,抬眼望天。內心十分忐忑。
他也在賭。
賭顏神佑的人品。
如果說剛到昂州是存了一個考察的心思的話,住了這一陣兒,他已經打定主意留在這兒力爭上流混飯吃,實現他的人生價值了。
如何找一個好的突破口,也是他想而又想的。
杜黎是個有耐心的人,卻不是一個肯浪費時間的。這兩者有本質的區別,耐心的等待,每一分都是值得的。浪費去的時間,連一秒鐘都不能容忍。
他已經三十歲了,在這個平均年齡五十來歲的年代,沒多少時間可以蹉跎了。如果想熬資歷,修個書,再快也得個一、二年。然後還是以文采出頭,想摸到政事的邊兒,說不得還要再熬個一、二年。然後呢,從基層做起,他雖然有能力,卻不是名門出身。
且有得熬了。
熬到中層,能做一些政務的主了,十年八年的下去了。再往上爬,憑自己的智慧,混到丞相這個級別,四、五十歲,算是非常快的了!到那時候,他都得準備棺材了啊!
不行,必須有一個閃亮的登場,一個快進的方式。同時,這個快進的方式還不能有後遺症。
六郎身邊,已經圍繞了一大堆的人,並且,等六郎成年,他還得再等十年。那時候他就四十歲了,而六郎身邊親近的人已經呆了十年了,不是他這個外來戶對插…進去的。
只有顏神佑這裡。
杜黎有一個奇怪的發現,他與李彥一樣,都本能地察覺出了顏神佑與一般能夠摸到權利的女人的不同。很奇異的,這個小姑娘似乎是真的沒有私心的。如果說有,就是因為性別的原因,對女子有一點偏向,其他的,沒了!
她有著各種神奇的傳說光環,卻都用來改善屬地軍民的生活,有著許多奇思妙想,卻無一不是為自己抓權。為的,都是大局。
但是,她又是不同的。她的思想,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