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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亥:……
霍亥來了,又是一番見禮。姜戎對二位兩先生說了些欽慕的話,兩位聽顏神佑介紹說這是她舅,也都讚歎姜戎很有氣節,名門姜氏,果然名不虛傳。姜戎得了兩位老先生的稱讚,矜持地微笑,眼睛裡的喜意掩都掩不住。
到此時,顏神佑一左一右領著兩個男孩子,才坐了上面的主座。下面姜戎很厚道地給霍亥讓了個位子,霍亥對面便是李彥。
姜戎見兩個老先生都很矜持,主動來給外甥女搭臺階:“不是說請兩位老先生來有事相商的麼?”
顏神佑介面道:“正是。”
這種“我家裡還是有大人長輩撐腰,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的姿態,在兩位老先生這裡,還是需要的。如果是顏神佑自己,請兩位來說事兒,恐怕他們難免有那麼一點點的輕忽之意。現在有姜戎來壓陣了,李彥與霍亥也不免鄭重了起來。顏神佑在昂州的名頭雖響,這二位老先生卻不曾親眼見過她做決斷,難以對她有那麼一個直觀的認識。
不過,快了。
顏神佑只微笑著拋下了一顆重磅炸彈:“我有一事,想請二位老先生參詳一二。”
霍亥便問何事。
顏神佑道:“我欲以萬石海鹽之利,檢校經史,刻石立經。以二位之學識,想是能夠辦得到擬稿的事情的吧?”
咔吧!咔吧!噗!
這是兩個老下巴落地,一個傻大舅噴茶。
姜戎的眼神微變,心說,你熊的!這倆老頭兒一進門來的表情可沒現在這麼熱切呀。
著書立說,是每個讀書人都想做的事情,只要水平夠了,大概都能做成。然而讓自己的學說傳播天下,可不是光憑自己寫了書、書的內容足夠好,就能夠達成的。你要寫個詩詞歌賦,能感人,還得拉去請歌女姐姐們幫你搞宣傳呢。像李彥、霍亥這等大家,會招學生,又或者是透過超凡脫俗的言行品德擴大影響,讓人想學習。
然而,最有力的,莫過於國家機器的推行——刻石經。
正常情況下,這是要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的,整理文稿要人手,要筆墨紙硯侍候著,一遍一遍地刪改修訂抄寫。刻碑若要材料、甚至人工,還要能夠有一個地方放碑,供人去拓印、抄錄。為了防止風吹日曬碑面剝落,頂好還要蓋個屋頂兒罩著。這個維護也是需要錢的。
一般太平盛世,國家有錢了,才會去幹這件事情。
雖然昂州還沒有獨立,這麼做有點越權的嫌疑。
這一點大家有志一同地給忽略了。
聽顏神佑的口氣,是要勘刻一部與以往不同的經書來,這裡面可以夾的私貨簡直不要太多!
霍亥還有那麼一點點書呆子氣,想著石經的事兒。
李彥卻飛快地冷靜了下來,用與年齡不符的尖銳,問顏神佑:“此事使君知道麼?”
顏神佑的反應也不慢答道:“阿爹在前線忙碌,我不好拿不可行的事情去打擾他。是以先請教二位,二位覺得可行,我再稟報阿爹決斷。若不可行,便也不必拿這件事情去打擾他老人家了。既是我提議的,不將功課做足,只負責突出奇想,豈不是添亂?這件事情上,二位才是行家。”
李彥並沒有被擊退,繼續問道:“既然小娘子知道前線正在忙亂,當全力以赴,管好後勤,為何在此時提及此事?”
顏神佑道:“兩位想必也發覺了,昂州缺士。何況荊州之地附逆者眾,不歸附者如程先生,業已出奔。待攻下荊州,又當如何治理?我需要提前為家父積聚士人。如此方能不至於後繼無力。打仗,拼的是後方,相持,拼的是人力。糧草輜重之事,熟吏能為之。家父命我留守,我就不能只做小吏的事情,還當為父分憂才是。否則要我何用?”
李彥&霍亥&姜戎:……
顏神佑摸摸六郎的腦袋,繼道:“再者,天下之亂,征戰未知何時休,戰後二十年恢復不過來元氣。到那時候,誰還顧得上經史文章?不知要積蓄幾十上百年,方能文明開化,一場戰亂,就能毀去大半。
趁著還沒全毀了,能招來多少士人便是多少,免得日後無經史可讀,反倒叫些三腳貓誤解經典,誤人子弟。錯誤的想法一旦形成,想糾正,也就難了,也許會一直錯下去也說不定。豈不令人痛心?我想為天下士人經營一個避難保全之所,使天下文章不至於斷了傳承。”
李彥問道:“小娘子是想將所有文字都勘刻了?”
顏神佑果斷地道:“並不是,沒那麼多的財力,先收集,能存下來已是萬幸了。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