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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出來前,是早就知道外面會辛苦些的。你也不必如此。”
話雖如此,驛丞也不敢就胡亂對付了,親自引他們往上房去。裡面已經燒好了炭盆,並不寒冷。顏神佑道:“這樣就很好。”
六郎默默地記下了“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等著看他姐接下來要怎麼做,他好學著。雖然一張胖臉上裝作面無表情,很老成的樣子,心裡卻想:阿姐好像比先生們要高明些。
並不是顏神佑比李彥高明,只是李彥與霍亥這樣的老先生教小朋友,還是六郎這樣的小朋友,總不能一開始就讓他去風餐露宿吧?好歹得教點書本知識,教些禮法道德吧?
只是在六郎這裡,就顯得顏神佑帶著他看到的都比較實用了。等他再長大一些,就能明白,實踐固然重要,理論也是不可或缺的。
顏神佑讓驛丞下去,阿琴道:“小娘子,我隨這位老翁翁去取熱水來。”
驛丞一怔,道:“哦哦,熱湯,有的。”許多地方,便是管水叫湯來,也有叫漿的。
姐弟倆洗手淨面,圍著熏籠烤火。顏神佑便將丁號傳來的訊息告知了六郎,又告訴了他勘刻石經的事兒。六郎問道:“丁先生不在阿爹身邊了?”
顏神佑道:“是。術業有專攻,丁先生做些修書的事情,更相宜。前線和後方是一樣重要的,後方不止是糧草輜重等,還有教化與耕織。”
六郎顯然比一般兒童要老成些,頗為專業地問:“這樣忙得過來麼?”
顏神佑道:“眼下看,自然是忙得過來的。你看,我並不曾一下子就將事情搞得太大,先試探,試驗著,成了,再推廣。推廣也不能推得過猛。你聽過盲人摸象的故事麼?”
六郎誠實地搖頭,這是廢話,這兒哪來的盲人摸象?
顏神佑便給他講了,又說:“四條腿都像是柱子,以一論四,這是對的。可身子像牆,要再說它像柱子,就又是錯的了。”
寓言故事的就是深入淺出、明白易懂,六郎越發覺得,他姐是個高明的女壯士。講完了故事,顏神佑得給丁號回信,六郎得寫功課,他還在上學,出行是因為工作需要,但是功課不能落下。每天必要寫多少字,抄多少書,都是有數的。
姐弟倆各據一張書案,開始寫功課。
顏神佑是請丁號把關,並且把自己的意圖再次重申了一遍,組織工作等都交給丁號去做了。同時,又修書請李彥、霍亥多多費心。然後給楚氏、姜氏、姜戎、顏淵之等人寫信,先是報平安,又請楚氏給盯一下昂州城裡的事情之類。
寫完了信,忽聽得六郎低聲叫了兩個字:“阿茵……”
顏神佑愕然,繼而笑道:“想阿茵了?”
六郎點點頭:“他父母又不在這裡,自己一個,怪可憐的。”
顏神佑想起唐儀,也是感慨萬千,低聲道:“伯父伯母在京城,眼下還是安全的。”
六郎問道:“那以後呢?”
顏神佑道:“以後也不會有事,真有事,我們不會坐視不理的。”
六郎猶豫地問道:“我一直聽大家說,昂州離京城遠,又是新附之地,是以方得偏安。如果京城有事,來得及麼?”
家裡有個聰明孩子,就是這一點不好。
顏神佑道:“京城只要能撐過一年,一切都好。”
六郎想了想,在他的印象裡,或者說,在絕大多數人的心裡,京城是個頗為高大上的地方,如何撐不過一年?便放心地道:“回去與阿茵說,他該開心了。”
顏神佑心裡抹了一把汗,心道,媽蛋!老子又得去搞揚州了……
☆、199·六郎的遭遇
姐弟倆的教學課告一段落了;顏神佑才回過神來問:“你的功課呢?”
六郎一縮脖子;馬上又挺直了小脖頸兒;認真地道:“還有一點,就是想到阿茵才出聲的。”說完;白白淨淨的小胖臉上還出幾分粉紅來;似乎是不好意思了。
顏神佑倒覺得他這個樣子才有點男孩子活潑的意思了;摸摸他的頭:“去寫完功課;年前咱們就能回去啦。寫完功課,記得寫信回去問安。”
這是姐弟倆每日必做的功課,橫豎昂州城總要快馬送來些事務讓顏神佑做些決定,顏神佑寫完批示就要即時發回。正好;連家書一起帶過去了。
於是六郎繼續寫功課,顏神佑也重新取了紙;也練一練字。
等六郎寫完了,顏神佑又檢查過了他的功課,姐弟倆這才一起喝熱茶吃點心。只要不是累餓過頭,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