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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顏肅之的人馬,一旦找到了路,翻山越嶺地到了荊州,前面就是比較平坦的地方了。行軍比較容易,這是優點。
大家地圖環境共享,對於顏肅之來說,是進攻路線行軍比較方便。對於荊州方面來說,也是一樣的,人家反攻起來也方便。顏肅之這裡,後勤方面還要翻山越嶺,難度比較大。荊州方面呢,雖然郡與郡之間、縣與縣之間,也會有那麼一些山河之險,總體來說,可比跨越州界要方便得多了。
是以,如果顏肅之不想“前面打完搬師回家過年,年酒剛溫上就來急報說奪下來的城池又反奪回去了”,他就得在回昂州休整之前,至少奪下一個比較大的地盤,逼近一處比較險要的或山或河,又或是其他什麼的天然障礙,才行。
坑爹的是,這一點他和他的幕僚團們事先並沒有發現。無論推演了多少回,這些大型戰爭的菜鳥們,都沒有來得及發現這麼一個問題。自顏肅之而下,這些個男人們,都也以自己熟讀兵法,且還有人打過一些勝仗,雖然慎重,卻都有些指點江山的味道。
等打下了兩座縣城,按照原定的計劃,在荊州“打下楔子”作來年進軍的跳板、年前搬師回去的時候,突然就發現不對來了!
所以說,實踐出真知。
一群大老爺們兒面面相覷,都不好意思說自己蠢。千算萬算,成竹在胸,挺腰凹肚,胸口被砸了個大鐵錘!全部都灰溜溜了。說來推演的時候,自上到下,個個指點江山,以為江山在握。現在全都啞火了。
盧慎咳嗽一聲,打個圓場:“如此,這年就不好回昂州過了。只怕要拖到來看春天,昂州那裡,一冬一春的事兒,都要托賴小娘子了。”這項工作是不能讓丁號來做的,有士氣的時候丁號一開口,士氣也要沒了。何況現在遇到個尷尬局面?
顏肅之皺起眉頭來。
他不是不信任女兒,顏肅之從忠誠度到能力,他都是認可的。只是,作為一個挺有責任心的中二病,還是十分擔心自己的家人的。再者,按照他的計劃,年前回去,士卒休整,他還要巡一巡州境的。這一仗下來,士卒的死傷並不少,他得安定民心。
現在要打仗了,糧草就尤為重要。春耕工作,為顯重視,他作為刺史,也應該親自主持的。還有過年的各種儀式,抽調精壯來補充兵源,等等等等。
現在好了,全壓到留守的人那裡了。
顏神佑要是個男孩子,顏肅之還不至於這麼擔心。昂州風俗雖然不錯,有利於顏神佑留守。然而據顏神佑的計劃,還要招徠許多外郡的讀書人。士人比百姓要難討好得多,並且,是受一種“正統”思想的影響的。顏肅之長子雖小,可幼弟已過而立之年!且顏淵之也不是那等無能之輩,雖然比起顏神佑來,少些決斷,但是庶務上面還是不錯的。
這又是一樣愁。
又有昂州人越來越多,各種人際關係一類。
顏肅之不能不擔心。
可是就此回去?打下來的地盤兒,十有八、九要被奪回去,那他們來這一趟是幹嘛來的?
顏肅之很有阿Q精神地道:“總好過沒有想到便搬師回去,真個叫他們奪了城去。來來來,先來看看,咱們打到哪兒好。要是年後還回不去,本地的春耕,也要咱們操心呢。”
關於顏神佑的事兒,他沒有再提。眾人也會意,都去看地圖來研究。顏肅之已經打定了主意,呆會兒寫信回昂州,求老孃幫忙鎮一鎮宅,外面的事情,讓姜戎給顏神佑壓一壓陣。還要令方章全力配合顏神佑。
可用的人,還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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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神佑接到信的時候,也是一呆。
她以前不是沒留守過,時間也都不短。可是這種打亂計劃又事關重大的情況,還是頭一回發生的。今時不同往日,以前留守,看家就行了。現在還得供應著大軍的糧草,接待著投奔計程車庶。確如顏肅之擔心的那樣,以前人心齊,移泰山而不覺難。現在人多了,各有各的小團體和小算盤,隊伍就比較難帶了。
再難,也得硬著頭皮幹下去!
顏神佑接到信,先去跟楚氏商議。不是信不過姜戎,而是覺得,姜戎畢竟是男子。遇到這樣的難事兒,估計會勸她分權。昂州的權,不能分,一分,就散了。顏神佑要是個男的,一切都沒問題。一個女子,一旦分了權,就再難拿回來了。世情如此。
楚氏那裡也接到了信,一見顏神佑來了,便知道其意。對顏神佑道:“有為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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