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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喆看到了她,走過去輕輕說了幾句話。米皇后臉色大變:“怎可——”
虞喆一擺手:“你去挑些老實懂規矩的人來罷。”將米皇后打發走,自己有些不大敢看顏肅之了。顏肅之與姜戎面面相覷,兩人皆不以虞喆不靠譜,沒想到他這回腦子居然清楚了。
虞喆在家庭瑣事上是沒人教他要怎麼處置,他爹的後宮本來就亂七八糟,沒有個正形,是以他遇上了事兒手忙腳亂。然而事涉禮法,他是有正經老師教的,自然又透徹了起來。
兩人對虞喆一禮,抱著包袱走人。虞喆舒了一口氣,對唐儀道:“這件事情能壓下來是頂好的,說出去了大家臉上都無光。表兄替我跑一趟,好生勸勸顏仲泰罷。”
唐儀對他也有點刮目相看了,口氣也溫和了不少道:“這卻無妨。只是,這事兒未必能壓得下去,狗才們太張狂了,宮門口這麼一喊不說,外面不定是不是已經說開了呢。到時候……就只好看運氣了。”說完,還同情地看了虞喆一眼。
虞喆氣苦!
唐儀又加了一句:“別再出事兒了,啊——”
虞喆有氣無力地點點頭,唐儀也覺得他有點可憐了,拍拍他的肩膀道:“別想了,太后一個婦道人家,在宮裡能有什麼不妥?沒人攛掇她,她曉得顏家有幾個小娘子?那是你舅家不假,可別叫太后被拖累了才好。這事兒,壞的是太后和你的名聲。水家小人,本就沒什麼好風評,聖上卻不同!好自為之呀。”
這話還真是十分誠懇,虞喆聽來也很受用,對,他媽就是個不大懂事兒的婦道人家而已。哪怕出錯,也不會闖太大的禍,有錯也是別人的錯!這個別人,現在就是水家了。
虞喆沉重地點點頭:“有勞表兄了。”
虞喆道:“嗐,說這個就沒意思了。您要覺得這事兒有道理呢,我便將這話傳給他們去。”
虞喆面無表情地從嗓子裡“唔”了一聲。
唐儀知道,這事兒算是成了。虞喆已經答應了,將水家丟擲來以解眾怒了。一施禮,大步走出去了,臉上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這事兒,於顏神佑的名聲無損,只能凸顯出顏家硬氣,不樂意的事兒就是不能答應,也能顯示出大家守禮。至於水家,那就是個丑角兒。即使是丑角,也會有人心疼呀,水太后這個老孃們兒,得心疼死了吧?
唐儀開心得想吹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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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太后確實心疼得要死,還嚇了個半死。等虞喆跟唐儀說完話,回過頭來走近她的時候,她嚇得整個人都縮到屏風角落裡去了。
虞喆看在眼裡,心疼不已,輕聲道:“阿孃不要怕。”
水太后大聲哭了出來:“這都是為了什麼呀?!”
虞喆無奈地道:“是阿孃不懂,阿孃大錯而特錯了。士大夫,我且敬之,阿孃怎能奴婢視之?”
水太后:@…@?完全有聽沒有懂。
水太后原不是個笨人,真要是個呆子,是不可能在先帝的後宮裡活得這麼久,還生下個兒子來的。然而正如虞喆一般,先天條件再好,後天養成跟不上,那也是白搭——只會養得更歪。
先帝的後宮就是一個沒什麼規矩的地方,想一個明目張膽給大將的小妾厚賜重賞的皇帝,他能是個什麼守規矩的人呢?水太后才入宮時,也只是個有點野心、有點小心機的普通少女罷了,一落到先帝后宮這個大染缸時,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面目全非了。楚王好細腰,宮人多餓死,也就是這麼個道理。
他喜歡什麼樣兒的,哪怕不說,也自有人揣摩。開始是先帝的喜好影響了眾人,眾人被影響之後,又反過來加重了這種氛圍。這個氛圍一言以蔽之,亂!
太亂了!沒一點兒規矩影兒,硬要說準則的話,那就是鬥,人人都有兩張臉,對著皇帝就是張芙蓉秀面。一轉頭,互相一看,別說變臉了,簡直是換頭——換成一個鬥雞腦袋!你贏了,那就是錦衣玉食,你輸了,那就是踩到泥裡。遵循著最原始的法則,弱肉強食,誰得勢了誰說了錯。
這麼說其實也不算錯,這世界原本就是物競天擇的。只是他們忘了,生而為人,與赤…祼…祼的動物世界還是有區別的。除了這些跟紅頂白、赤胳相搏、唯利是圖之外,還有更多的人心裡有那麼一點規矩、有那麼一點骨氣。
虞喆不得不給水太后掰開了細說:“朝廷重士,便是為君者,也要禮敬士大夫。婚姻之事,從來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與天子何干?又與天子母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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