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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忽半月,山璞的信函又至。這次明顯寫得很激動,字跡都能讓顏神佑看中有些飛快落筆的痕跡來了。山璞看到顏神佑的信的時候被嚇了一跳,他在京城的訊息不暢通,來源就是顏氏父女的信。
見信上寫楚氏不反對了,山璞也是大大地放心了,那一回的見面,楚氏給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不好惹”的印象。又見寫水貨的事情,山璞對於這件事情,還是有些半懂不懂的,初看是有些擔心的,怕老婆飛了。看到最後,又氣憤了起來,深恨水家居然敢這般輕視他家變態。
顏氏父女心目中的正直孩子,就這麼給水貨狠狠地記上了一筆,預備著下回進京,打照面時先提起拳頭揍翻水貨們再說!真是相當的快意恩仇。
看完信,提起筆,寫了他很開心被變態家長輩接受。最後期期艾艾問一句:你快回來了吧?
這種小媳婦兒的語氣,看得顏神佑收信後一直樂,樂到躺在臥榻上,還是笑個不住。
真好。
☆、148·不太平的年
與山璞的通訊成為顏神佑無聊的京城生活中為數不多的調味品;並且漸漸變成了必須品。再次回到京城之後;顏神佑越發覺得這裡的生活無聊透了;每日裡做的事情都是沒有什麼成就感的。
雖說京城的社交是必不可少的,離京在外的人最怕有人在京城裡搗亂;但是對於顏家來說;並不存在這樣的問題——楚氏和顏孝之還戳在京裡呢。不回來;只是年節裡傳送些禮物;再由本家跑關係,反而不得罪人。一入京,見了面,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端來。
然而無論願與不願;必要的社交都是需要的。顏神佑想了一想,認為照眼下這個情勢來看;與其將精力放到撒網撈魚上,不如進行重點攻略。不過是為了防止京中有人生事,對昂州產生不良影響罷了。與其在短時間內一家一家的跑,讓人家別找事,不如跟本家多多親近,有什麼事兒他們自然會幫忙攔下。顏孝之還是尚書令,幫忙再方便不過了。
都是一家人,本就是連成一體的,何不再聯絡聯絡感情呢?
打定了主意,顏神佑便去尋顏肅之:“阿爹~”
顏肅之一臉的抑鬱。
這個新年,註定是要在京城裡度過了。顏肅之不是沒想過早點回去,無奈虞喆認為先前的事情對於顏肅之來說,頗為不公,有意補償,讓他在京裡多留些時日,也是一家團聚,也是顯示恩寵。
顏肅之並不想在京城多留,京城繁華固然不假,比起昂州來,卻少了幾分生機與朝氣,平添了些粘膩。用他私下報怨的話來說,就是:“跟掉到糖漿裡似的。”顏神佑理解這種感受,束手束腳的,神煩,還得裝得特別從容。
於此處生長了近三十年,顏肅之頭一回覺得這地方有點煩。恨不得昂州什麼地方出了一點小問題,他好有理由即時打包回去。然而昂州形勢一片大好,老大不在家,小弟們爭相表現,務必給老大留下一個能幹的印象來。
京城的鬧劇昂州已經知悉,憤怒是必然的,實際行動卻並未展開——總不能擅自扯旗造反吧?山璞倒是生氣了,也沒有即時領兵上京討說法的道理。昂州上下,便都憋著一口氣,只等到一個合適的時候,就要爆發出來。
顏肅之眼下大小也算是個實力派了,雖然地盤大而人少,行政級別卻在那裡,他朋友也不少,泉安侯府便非常熱鬧。甚而至於,以往不可能登門之世家,也有些與泉安侯府添了些來往。有些人,比如柴丞相家的人到訪,或許送來了邀請的帖子,顏肅之是不是不理會的。他還得負責接待,還要斟酌著去回訪。
做這種事情,真是膩味透了。他還不能表現出不耐煩來,哪怕一臉無賴相,也得無賴得有分寸一點。現在人在京城,一個不小心,虞喆的愧疚感再重一點,給他個比如九卿一類的位置,將他留在京裡,那可真是哭都來不及了。所以要與大家多多親近,萬一虞喆有這種念頭的時候,還能有人幫著給勸回來。
這許多應酬,搞得顏肅之心裡很煩,見女兒來了,他人依舊是蔫蔫的。
顏神佑對著他的臉瞅了好一陣兒:“有什麼難事麼?”
顏肅之沒精打彩地道:“忒無趣!憋悶死了!”
顏神佑笑了:“原來阿爹也一樣。”
說起來回京,顏神佑比顏肅之還憋氣。不是因為水太后所謂賜婚事件,乃是因為自打回了京城,她就覺得沒有在昂州自由了。如果說顏肅之學到掉到糖漿裡,顏神佑就是覺得要掉到沼澤裡了。父女倆,一箇中二裝君子,一個變態裝淑女,都夠苦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