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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門桓進京,一路走一路嚎,長耳朵的都聽到了。顏希真聽了,只略一生氣而已。在她的印象裡,說顏肅之大鬧天宮她都能信,說她二叔不顧家人受株連而造反,她是不信的。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這麼一份兒篤定。
她對李今道:“叔父必不會為此事,”做也不是這個時候做,“三族俱在京中,姻親皆在朝為官。縱使叔父要答應,四叔與祖母也是要勸的,我還有兩個兄弟在昂州呢,怎麼會不攔著?二嬸孃家母親、哥哥、侄兒都在昂州,怎麼會坐視姜公在京城受株連?”還有,她妹也在昂州,那丫頭鬼精鬼精的,肯定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
李今留神聽著,卻聽蔣廷尉已經介面了:“正是。顏肅之亦有親友在昂州,難道這些人一齊合謀,要棄了京城這些人麼?”
柴丞相也說:“訊息來自荊州,陛下怎麼能信了反王那裡出來的訊息呢?”訊息來源可不可靠啊?
虞喆也有那麼一點猶豫,讓他覺得奇怪的是,唐儀居然一反常態地沒有跳起來拼命。虞喆點名問唐儀:“虎賁怎麼看?”
唐儀冷笑道:“看什麼看?這麼假的訊息也能信?”槽多無口。
楚豐道:“顏肅之性情中人,既受先帝與陛下之賞識,必不至於忘恩負義的。”
越太常是知道些內情的,此時卻提出了一個反對意見:“朝廷能給他的,可比河間王許下的,少太多啦。”言語中頗有一點意味深長的意思。
顏孝之捲起袖子,要跟越太常開片。
虞喆一拍桌子:“夠了!爾等皆是朝廷大臣,這般作派,成何體統?”
顏孝之已經揪起越太常的領子了,聽虞喆這麼一喊,伸腳將越太常踹了個滾葫蘆,無愧於中二病他大哥的身份。轉身從容道:“謀逆者,夷三族,臣如何能令臣弟背此汙名?”
姜戎聽到現在,心中怒氣已經壓了下去,冷靜地對虞喆道:“臣請召門某人質詢。”楚豐道:“臣附議。”柴丞相想到回了孃家的女兒,也跟著附議。於是眾人都出列,也附議。
虞喆也想弄明白這事兒,便宣門桓到勤政殿來
門桓君這是頭一回到勤政殿裡來,內心是激動的。暗忖,做成此事便是一功,日後這勤政殿,必有我一席之地。臉上還作憂憤哀慼狀,進來就哭:“陛下,再不決斷就來不及了呀!”
顏孝之原是個溫文爾雅的人,此時卻暴躁得很,又想打門桓了。被楚豐一個眼神給壓了下去:“聽他怎麼說!”
門桓能被派來,便是有些小機敏的。自荊州至京城,這一路的時間夠他編出一整套說詞來了。現在奏對,說得又比精略喊一聲“顏肅之造反了”,要仔細得多。甚而至於還有時間表:荊州諸人何人迎河間王,河間王何時抵荊州,何時派人去昂州提親,昂州方面何時有了答覆。一一說得分明。
前兩樣的時間是真的,後一個時間是假的。
蔣廷尉積年審案的老滑頭,聽了便問了三個問題:“爾既心念朝廷,為何河間逆賊初到荊州時不往京城來?”“爾孤身前來,將家眷置於賊手?”“荊州既是賊地,爾往京城,竟沒有受到阻攔?”
門桓心裡已經演練過無數次了,答得也很順溜,一面哭,一面先指責蔣廷尉幾句:“我一片忠心,竟要先受懷疑麼?長此以往,何人還敢心向朝廷呢?河間初到荊州時,我且不知道訊息呢。等知道了,難道不要攜帶家眷?不然我能走這麼慢麼?”說著,又號啕了起來,“這一路走得苦啊!我帶了家眷,可不及走到京城,被賊所趁……”說著,哭得打起了嗝兒來。
顏孝之大怒:“你這奸人!只在荊州,如何得知昂州事?你這是砌詞詭辯!”
門桓掛著一臉的眼淚鼻涕:“你又知道昂州事了?不也是在砌詞詭辯麼?”轉臉對虞喆懇切地道:“信了我,不過是提防而已,小心無大錯。信了他,”一指顏孝之,“只怕社稷有傾覆之危呀!人臣聽聞此事,難道不該免冠謝罪,避嫌退讓的麼?何至於如此理直氣壯?物反常即為妖!陛下再不小心,到時候官軍鏊戰,卻有人偷偷開了城門……”
這回連唐儀都坐不住了,果斷跳起來開片。他手裡還裝模作樣拿著個手笏呢,象牙的,上面從來沒寫過什麼臺詞。這回沒當成提詞板,被當成毛竹板了,抽得門桓滿臉花:“我叫你離間君臣!我叫你胡說八道!”
虞喆看不下去了,他是想相信顏肅之來的。但是作為一個受姨太太風氣影響極重的年輕人,門桓很有幾句話拍到了他的穴道上。比如,他能給的再多,也不可能讓顏肅之當他岳父——他有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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