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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士人,哪怕求官,也得打個比喻。比如盧慎,還要託個喬木。真沒見過杜黎這麼一點也不含蓄的人,明明之前說話也是按著路子來的。現在杜黎不照這個潛規則來,居然將話挑明瞭,質問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上書之沙生質問杜黎:“我等來投顏使君,卻不是為了聽婦人指使的!呵呵,可笑你竟是到現在還在沾沾自喜麼?昂州之內牝雞司晨,竟然還來問我等要做什麼?”
杜黎板著臉,語調平平地道:“我正是要問你要做什麼,既來投使君,使君立意修書,爾等為此而來。來卻不肯鑽研,偏好亂豫人家事。由不得我不好奇,借問一句,你們究竟是來做什麼?”
沙生之友甄生面皮脹紫,直身道:“昂州之秩序混亂,我等既來,如何能坐視不理?此地之安逸,百姓賴以謀生,豈容婦人胡作非為?非我等正其陰陽次序,此地休矣!我等自然要擔此重任,責無旁貸!”
似這等頂著太監的命格,卻偏念著皇帝的臺詞的人,杜黎不是沒見過,但是這麼沒眼色的,還真是頭一回見。尼瑪一上來就對老闆指手劃腳啊!親,你還不是管理層啊,連正式合約都沒簽啊!你特麼就是一個合同工啊!你這樣是在作死你造嗎?這裡不留你,外面這麼亂,出去之後不是死定了也是死個八分熟啊!
杜黎也不跟他們客氣了,直直問道:“諸君這是想鳩佔鵲巢麼?”
沙生等面上一紅,憤然道:“爾何敢含血噴人?!此地賢者甚眾,而州府不能用。從來成大事者,在重士,在收士望民心!今以一婦人主事,全然不合禮法。顏使君並非無子,無子還有兄弟輩,怎能以婦人主政?縱公子年幼,使賢人者佐之即可,奈何將事繫於婦人之手?”
杜黎也沒了耐性:“十年之前,顏使君不過京中貴公子,十年之間,以一縣令而掩有半壁,你以為,他們家傻嗎?婦人之言不可聽,則公子年幼,諸事悉決於君等?以幼主為傀儡,非欲鳩佔鵲巢而欲如何?虧得你們號稱熟讀經史,深諳禮法!竟是自私自利,包藏禍心!你們道小娘子看不出來,還是使君看不出來?”
甄生之友伏生排眾而出,指杜黎罵道:“不知自私者何人!你以攀附婦人晉身,卻來指責諸賢!”
杜黎也怒了,只是他怒也不放在臉上,只冷冷地道:“顏使君是朝廷命官,諸君有異議,可上書今上。如何不去?”
伏生:“……”憋得身子都晃了,終於憋出一句,“我等是為天下蒼生計。縱我等資歷淺薄,尚有丁、李、霍之輩,如何……如何……如何……”
杜黎:“呵呵。呸!敢做不敢當,敢說自己不想對政務指手劃腳麼?黎縱為小人,也是真小人,爾等號稱君子,不過是偽君子。君子而至於偽,包藏禍心欲亂天下耳!”他的心機比這些人不知道要重多少,一句句只剖出這些人最陰暗的心思。最後將甄生等人說得只剩下反覆說“此須不合禮法規矩”了。
杜黎一甩袖子:“諸位請了,若想四下宣揚,只管試上一試。諸君有口,我之喉舌亦會發聲。到時候,不知天下人竟會信誰呢?諸君似乎還不知道,昔年揚州亡人江氏等,不能守境安民,為韓鬥所迫,逃往本地。使君寬仁,留這等亡人安家,彼狼子野心,竟謀刺使君欲奪昂州。使君養傷之日,事態全賴小娘子平息。爾等來便欲轄制其女,又欲挾裹其子,呵呵。”
說得沙生等遍體生寒,倉皇而逃。又不是真的白痴,聽了這樣的事例,再不會聯想,杜黎就想建議顏神佑將這些人打包銷燬了。
經此一事,顏神佑再集結人討論石經總綱定稿的時候,書生們便老實了許多。李三娘連呼:“杜舍人果然有一手。”
顏神佑笑道:“也是這些書生無用。有用的,自然看得清形勢,看不清形勢的,也就容易打發了。只是,他們倒是有些堅持呢。”
李三娘嘲笑道:“心底無私之人,事無不可對人言,怎麼會被恐嚇到?”
顏神佑道:“也是,不過,還是給他們幾分面子吧,也好給後來者做個榜樣。不能容人,這名頭不太好呢。有他們老實的時候。”
再次見面,無論是顏神佑,還是她的舍人們,都表現得像是沒事人一般。見了面,也客客氣氣地打招呼,絲毫不提及總綱之外的事情。沙生等人心內訕訕,原做好了被噴的準備,沒想到人家如輕風拂面,一點也不放在心上。來的又是幾個小娘子,三位大賢在上,他們也不好意思失禮。
待到討論之時,沙生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