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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錯的弟弟;就因為你一個“忌憚”,便容不下他、想要搞死他。你想什麼呢?
是啦;所有人的心裡,造反都不是一件好事。你有再多的不得己,一旦造反了,那也都成了你的錯了。官逼民反又怎麼樣?他逼你,是他不對,你造反了,你的錯就更大!
然而如果有個“不得不”的理由——比如仇太深,那就不一樣了。對於一個殘害手足的皇帝,難道要讓兄弟們引頸受戮麼?不去送死,那就只好造反了。
這果然是一個需要將能信得過的人都喚過來商量的大難題!顏肅之嘆了一口氣,心道,不甭這亂平不平得了,虞喆的名聲都要再壞上一壞了。蠢孩子,做戲都不會,越想要齊王死,就越要對他好,到時候他死了,沒人懷疑是你做的。你一直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現在好了,他一出事兒,大家都懷疑到你身上了。他死了之後,還有人拿他來給你添堵,你說你傻不傻呀?
顏肅之進了勤政殿,見過虞喆。一看,虞喆一張小臉兒,透著黑黃的煞氣。顏肅之便假作什麼都不知道,對他行完了禮,默默坐到末尾的位子上去。真是要慶幸在這一群人裡,他是最不顯眼的。
虞喆見他來了,便問道:“卿有何良策?”
顏肅之裝傻:“不知陛下問的是何事?”
虞喆欲言又止,指示顏孝之給顏肅之解說一回。唐儀肚裡笑翻了,顏肅之必然是知道事情了,還裝傻,這是逼虞喆自己說出來麼?一看虞喆那吃了死蒼蠅一樣的臉色,唐儀就一陣開心。
顏孝之也不好說得太過詳細,就只說了一句話:“逆賊謊稱奉齊王之命。”
顏肅之作頓悟之狀!然後愁眉苦臉地道:“是有一點難辦呢,總不能將齊王搖活了來闢謠罷?”
搖活了又能怎樣呢?虞喆的口碑已經差了,就算齊王活了,也於事無補了。
金井欄的旗號一打出,反而比當初的史九,更得人同情。史九提出的口號,看起來是相當先進客觀的,卻有一個弊端——既然要均貧富了,手握資源的豪強士族們肯定不會答應的。口號一出,就平添了一堆的敵人。
金井欄與史九不同,作為一個深諳官場的油滑小吏,他與史九的階級成份或者說立場,就完全不同。他打出來的旗號,比起史九,更能團結儘可能多的人。這個國家的許多資源,還是掌握在豪強們的手上的。齊王之死,天下都覺得冤。再看虞喆的表現,近期又縱容他舅家給國家功臣之後的顏家沒臉。越看越不像個樣兒,說他幹不下去了,也不是不可能。
哪怕不是金井欄,哪怕金井欄說的是假的,也值得大家袖手旁觀一下下,而不是襄助朝廷平亂。
虞喆不耐煩地道:“拿下逆賊,一切便都好辦了。”
顏肅與唐儀互看一眼,這倆一起開這種高層會議還是頭一回,彼此都覺得新鮮,在虞喆的眼皮子底下眼神亂飛。一齊吐槽虞喆:真要一切都好辦了,你還叫這麼多人過來幹嘛?!直接點兵平亂,然後想著怎麼粉飾太平過好這個年不就行了?
顏肅之是打定主意不多插嘴的,不想虞喆記起先帝對他的囑咐來了,說是顏肅之是有些主意的人,遇到難題,可以問他。便問:“仲泰有何高見?”
被BOSS點名,不管是上課下本還是開會,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顏肅之不得不說:“誠如陛下所言,平逆是第一要緊的,至如流言,臣以為,背後恐有推手。”說了等於沒有說,虞喆也知道背後有推手,嫌疑人都有——五王。
虞喆道:“則如何平息流言?”
顏肅之道:“新年,陛下不是得祭告太廟等處麼?捎帶的給齊王也祭一祭唄,告訴大家,齊王已經死了,外邊的那個是假的。記得拉上趙王,一起做個臉。”
還有更好的辦嗎?沒有了。流言就是這麼個討厭的東西,如果再有一點點影子作支撐,就更討厭了。
柴丞相咳嗽一聲,道:“說到新年,京城還是得過一個像樣的新年,益發不能顯出慌亂來,這樣才能安定民心。”
眾人附議。
虞喆板著臉道:“諸位回家,只當沒有這個事兒,該怎麼過年,還怎麼過,該熱鬧的還是要熱鬧。”
眾人唯唯。
鬱陶抬眼四下一看,內心頗為荒涼。不是他大過年的說喪氣話(雖然還沒有說出口來),總覺得在座的人,幾乎已經全部與虞喆離心離德了——包括他自己。虞喆這孩子,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對他也算是比較尊重的。可是憑良心說,他也不覺得虞喆這個皇帝做得算好。
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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