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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好管了。原本招了人來,縱不徵發徭役,也要或徵兵,或操練的。”反正朝廷已經下令了,許各地自募兵。
當然,昂州府一致決定,本地無匪患,官軍支應得過來,士紳不用操心了。有匪情,上報,州府去剿,包管比你們自己幹剿得乾淨。什麼?官軍不夠?沒事,州府會統一招募、統一訓練的,州府比較專業,肯定比你們這些良民專業得多。
想要自己招募?不好意思,州府的黑名單上給你留塊空地!罪名大概就是:耽誤農業生產,一心想要攛掇著良民造反……吧!
昂州計程車紳們也很識趣,沒一個說要“散盡家財,募兵勤王”的,都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兒,老老實實愁著天干愁著暴雨。州府也沒有放鬆警惕,顏神佑手中的輿部如今規模擴大了不少,具體的結構只有父女倆知道,昂州四野沒少撒人,不時探聽些大戶的動向、民間的風評一類。
哪怕募了當兵,短時間內也成不了軍,還是烏合之眾。想要達到目前昂州老兵的水平,光是紀律,就得訓上幾個月。正好,做工程也講究個紀律配合,先搞個編隊吧。
此議一出,自上而下都說好。顏肅之道:“這議甚好,不過……還是先看看動哪一筆預算罷。既然要人幹活,口糧就要多發了。”
於是又核算口糧一類。古工曹又問:“今冬之前能來多少個工?屬下也好有個數兒,好安排人手。”以前的預計都不頂用了,還得重新評估。
於是又是一通忙。
這些才估算完,流民便來了。這一次不是小規模的了,一次來了上千戶,卻是一處耆老,依著宗族等南遷。
顏肅之接到訊息便即啟程,顏神佑依約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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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神佑焦急地等待著訊息,而傳來的訊息,也讓她大跌眼鏡。要不醫院做健康檢查的時候怎麼都要問一聲有沒有病史的呢,顏肅之這個中二病,在他親閨女看來,這輩子是不能好了。
他遇到流民,好聲好氣接了,這一批流民人數不少,而且是組團來了,安置好了,就是以後的範本了。耆老們也是沒有辦法了,輕易誰肯離開故土呢?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可架不住家門口見天兒地幹仗呀!今天官軍來了,看有沒有通匪的,明天義軍來了,看有沒有官府的狗腿子。
摔!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其時鄉村,幾乎全是聚族而居,一個莊子可能就只有一個姓兒,名字就叫張家莊李家村的,然後跟隔壁幾個村莊通婚。大一點的村落,有兩三個姓,每個姓都是本家。大家有貧有富,到底是一家人。你今天來說這個不好,明天來說那個不對的,宗法有時候能抹去階層、階級差。一家人,誰肯互相攀咬呢?
況且,每來一次,都要搜刮一回。義軍是白手起家,沒糧草,肯定要徵——主要是搶大戶。官軍開始還文明些,後來義軍越打越大,有時候補給吃緊,也要臨時“徵發”。
大家商量一下,乾脆,相鄰的三個村子裡的人就一塊兒卷著包袱南逃了。因為據說,昂州那裡比較安定,稅也不高,大家還是過去混口飯吃吧。畢竟是相鄰的兩州,以前還是同一個領導的,昂州再封鎖訊息,有些小道訊息還是得以流傳。
於是便拖家帶口來了。
顏肅之也不是在路上專等著他們,而是讓驛丞先看著。然後假裝派人通知顏肅之,顏肅之再出現。驛丞拿著臺本念臺詞,指出這些人大批逃亡是違法的。
沒錯,違法。擅自離開居住地,還是拋荒,還是大規模的,連戶籍都扔了,這是不對的。
先嚇唬他們一下,然後才好拿捏,這也是事先寫好的劇本。照著這個劇本走呢,驛丞是盡忠職守,顏肅之要收留他們呢,就是悲天憫人且擔了很大的風險。而百姓們呢,只是走投無路了而已,是需要同情的。大家都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不對,是亂民的錯!
驛丞的臺詞也很精彩:“不曉得使君現在在不在城裡哩,他老人家因本州遭了災,還要四下尋訪災情哩,我派個人去尋尋看罷哩。你們可不敢四下亂走,被當成亂賊捉了打,可沒處訴冤。”
耆老等掏空了箱底攏來的一點私房錢,他也沒收。就那麼仨瓜倆棗兒的,以後都還要一個地盤上兒討生活,現在拿了人家這一點保命錢……驛丞覺得燙手,連忙推了。在一片殷切的目光中,不自在地說:“我們顏使君是個善心的人(……),你們只要守規矩聽安排,大概……會留罷。”
弄得幾位耆老十分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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