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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們下場怎麼樣,有好些個卻是活不到看著他們倒黴的那一天的。
顏淵之一直沉默,其他人卻都不客氣,紛紛就關心的問題向顏神佑提出疑問。訊息的來源顏神佑已經交代過了,都是輿部蒐集來的,在目前這個情況下,也只能相信輿部了。況且以張瀚等人鄰近揚州,時常能接收一些難民那裡傳出的訊息來看,輿部的訊息都是頗為準確的。
不過這一回,因事關重大,且還關係自身,屬官們問得分外仔細。
丁號問得一針見血:“士人之事,如何得知?”
顏神佑道:“哪用深人家呢?他們家大業大的,土地房屋拋棄已是不得己,奴婢部曲,能帶多少就想帶多少。”
丁號默。
方章比起在座的所有人都善良,只關心:“那得是多少人?當如何安置?這都快要過年了,雞犬不寧的……”難得他火氣也上來了,將揚州那位被搶了老婆的同志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回。
顏神佑道:“人數不會少。”
盧慎嚇了一跳:“揚州之事,糜爛至此麼?”
顏神佑的神色變得相當奇怪,吞吞吐吐地道:“那個,是我不小心……”
“?”
顏神佑飛快地道:“我就是讓輿部攛掇了幾個關心家鄉的揚州人回家去那麼一說……”
簡單地說,也不算是策反,就是讓已經生活安定下來的人去做好事,招呼吃不飽飯的父老鄉親們往昂州去討一口飯吃。對於百姓來說,有吃有穿、片瓦遮身,不會有人半夜敲門來拉壯丁,要麼被反賊拉走、要麼被官府徵發——徵發也沒什麼,只要有章程,別隨時又增加——就是好日子了。
顏神佑授意輿部挑的都是有口碑的老實人,老實人嘴巴稍微不那麼伶俐也沒什麼,主要是有信譽,聽的人肯信。就這麼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廣。目前還沒出現極大規模的流民潮,還要託過年的福。能忍,大家還是想忍到在老家過個年再走了。祖墳都在這會呢,以後還不知道回不回來得來,好歹再祭一次祖,給亡人上一回供。
普通百姓這麼想的居多,而士人裡,有明斷的,已經顧不得什麼過年祭祖了。牌位收一收,家譜包一包,金銀細軟、老婆孩子、奴婢部曲……套上牛車馬車,已經開始上路了。
不能怪士人們膽小,實在是這回鬧事的這位仁兄太彪悍,聲勢越來越大。比起史九那樣的草臺班人來說,揚州這位韓鬥同學,稱得上是造反者中的戰鬥機了。他讀過書,有知識有文化;家中小富,有奴有婢,有管理經驗;又習武,自己武力值還挺強。
可不就發展起來了麼?透過階梯式的管理,收攏了一大批人,又慷他人之慨,以糧食、土地為誘餌,經營模式居然跟昂州有些相似,都是“做到某種成績,就可以分得土地、糧食”之類。他聰明的沒有提出“均貧富”一類的口號,卻又實際上做到了。
由於心上人是被蔣家給截的胡,他的心裡是十分憎恨世家的,是以聯合了些寒門地主——就是暴發戶,又排擠起世家人。揚州士人的勢力,比起京中大族頗有不如,且已經過一輪義軍的衝擊,眼見蔣刺史無力彈壓,想聯合自保,又恐不不能如願。思前想後,不如南奔!
這個時候,昂州的太平,就顯得尤其惹人注目了。
如果不是現在揚州亂成一團糟——韓鬥是最大的造反集團,想趁火打劫的、沒有被斬草除根的各種義軍都出來了,揚州的人口比昂州多許多,人一多,亂起來的時候就讓人沒辦法下手——揚州計程車人們甚至想推舉個代表,奔到昂州去請顏肅之引兵過來平亂!
亂七八糟的日子,對於有實力的軍閥來說,是如魚得水、天賜機會。對於實力沒那麼強的人來說,簡直糟心。再強有力又如何?譬如先帝,那麼腦殘,不不不,那麼橫衝直撞的一個人,最後不也服了?還得指望士人來治天下。腦殘如今上,不是一樣說出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嗎?
光有兵,沒有糧餉後勤,那是不行的。徵兵徵糧、後勤保障,這些都得指望著文化人,指望著有管理經驗的人。坦白說,無論是誰拳頭大,都是在替這些士人打天下。
主意既定,串連一下,連夜收拾起包袱來。至於引見之人,有也好,沒有也罷,都不重要。現在不是端著的時候,想端架子,到昂州再端。是金子總會發光,有腦子的人處處吃香,勞心者治人。
這麼大的動靜,輿部豈能不聞?顏神佑一面往荊州加派人手,迂迴打聽。一面也沒丟鬆了揚州,畢竟是有很長邊界線的鄰居,她還想透過揚州打聽些京城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