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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士遇之,報之國士;眾人遇之,報之眾人。”
顏肅之不吭聲,顏神佑也不吭聲。
丁號續道:“可視士大夫如奴婢,卻不知士大夫是否願如奴婢待主?”
顏肅之的臉黑如鍋底,顏神佑開始咬袖子。
丁號道:“僕少讀詩書,豈不知忠義二字?然天道有常,天命已改。”
顏神佑不咬袖子了,眼珠子瞪得老大!來了!封建迷信!據說用這個勸人造反是屢試不爽的大殺器!
果然,丁號開始倒騰起五行來,引經據典說了好長一大段,道是虞氏乃是金德,顏肅之應了火德。並且舉例,比如說顏肅之剛好到了昂州來,昂州這個地方就是由顏肅之而興起的,真是相得益彰啊!“南方朱雀屬火,豈不應驗了?”
顏神佑:=囗=!這真的是想要造反啊?!
這等大事,顏神佑能跟自己親爹關起門來悄悄的說。她信她爹,哪怕她說了這話,顏肅之也不會掐死她。但是在丁號這個看不透的人面前,她還是老實閉了嘴吧。萬一是無間道呢?不行,等下就要讓輿部去查查丁號的來頭。
顏肅之倒沉得住氣,直到丁號把這一套造反理論都說完了,才相當誠懇地問:“我說先生,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丁號正色道:“府君熟讀經史,可知前朝有個人,姓於名解?”
顏肅之疑惑地看了丁號一眼,丁號回他一個微笑。顏肅之心頭一動,手上一劃拉,得,明白了。於字抽掉一橫,就是丁了。“難道?”
丁號道:“正是家父。”
於解先生,有名的前朝遺賢,有名到高祖要請他在本朝出仕。不想於解原本是個寒微士人,卻是因前朝丞相舉薦得以入朝,深感前朝之恩,死活不肯做這個篡位逆臣的官兒。他把高祖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頓。高祖脾氣不好,犟勁兒上來,非要降伏了他不可。
沒想到這位於先生忠貞之意甚堅,然而其他方面卻是靈活多變的。他老人家鑽狗洞跑掉了!看守的人死活沒發現他是怎麼跑的,還是高祖出身寒微,十分有生活經驗,繞著牆根兒轉了一圈兒,發現狗洞變大了,還有爬出的痕跡,這才解了千古之謎。真是寧鑽狗洞,也不給逆臣當手下。
沒想到他不但頑強地活了下來,還有了個兒子,兒子還改了姓兒。哪怕改了姓兒,還繼承了親爹的學習天份。丁號此來,就十分有意思了。
顏肅之道:“我想也是,以先生大材,總不至於小女比了個手勢,您就跟著來了。”
丁號尷尬地道:“也、是,也、是。”一大半是因為他也選了顏肅之,一小半也是因為顏神佑幫了他一個大忙了。所以說了,結巴的心情,你們不懂。
響鼓不用重槌,然而也需敲打。顏肅之心裡不舒服了起來,覺得自己被利用了,皺眉道:“先生既是忠臣之後,如何又勸我以叛?”
丁號正色道:“家父忠於前朝,我卻生在本朝。若朝廷善待百姓,終僕一生,不過一書生耳。”
顏肅之心說,我聽你鬼扯!你爹從小教你給本朝當忠臣?李老頭兒到現在還是個死硬份子,你管他叫叔,還拼命拐他過來。當我不知道你想什麼呢?冷冷地道:“若無先帝,終我一生,不過一紈絝耳。”
丁號心說,得了吧,你要真心裡沒活動,早把我劈成八瓣兒,當老子在京城沒聽過你這個中二病的事蹟嗎?不過也知道,今天能說到這裡,顏肅之還沒搞死自己,已經是有門兒了。於是也不著急,順著顏肅之的話往下說:“若交與旁人,難保虞氏無享祭。”你這個忠臣當了皇帝,那就好辦得多啦!你可以善待他家後人了。
顏肅之:……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別人的腦洞會開得比他還大!坑爹的是,他一點也不想揍丁號。只說:“先生醉了,且去歇息罷。明天還有公務呢。”
顏神佑:……丁先生剛才喝的是茶吧?
由於顏肅之一個指頭都沒動丁號,連冷板凳都沒讓他坐——當然,這會兒也不興坐板凳。丁號覺得自己受到了鼓勵,自此之後,每天的日常就是勸顏肅之造反。哪怕不造反,先自保也行啊!什麼租賦都先甭給朝廷了,能拖就拖,不能拖就說昂州也有點小匪小盜。
還有,您甭怕,朝廷已經失了官心民心了,您哪怕扯旗造反了,大家也不覺得是您的錯。您這是“解救萬民於水火之中”,我還給您四處做思想工作呢。大家都盼著那一天吶!
顏肅之被煩得頭都大了一圈,埋怨女兒道:“你怎麼就把他的結巴給治好了呢?”
顏神佑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