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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也根本難以衡量這裡和商詩的別墅是個什麼樣的相對方位,自己昨天晚上跑了多久,怎麼跑的,真地是沒什麼印象了。剛才還以為自己已然穿越了這片深不見底的叢林,卻哪料依然還在叢林深處。
我不禁覺得有點凜然,不過還好,有兩輛小車安靜地趴在空地的邊上,我認識它們,一輛是欣月的,一輛是鄭律師的,這讓我感覺到了一點安慰。
我自然而然地就走向了欣月的車,雖然鄭律師將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欣月卻是我的親人,還是覺得靠在她身邊要溫暖一些。
鄭律師倒也不在意,衝我們倆一揮手後,就開門鑽進了車,車徐徐啟動,往那條馬路上駛去。
欣月衝我微微一笑,也鑽進了車,我順勢就進了副駕駛位,不知道怎麼回事,經歷了這麼多苦難後,我突然感覺自己開始對欣月有依戀感了,尤其是在知道趙警官已經將她差不多追求到手後,這種感覺就開始在我心裡凸顯了。不過,我還是要祝福她的,如果趙警官真地是用心在追求她,她也算是有了一個歸宿。至於歸宿的好壞,現在誰又說得清呢!
車緩緩開啟,我們的車追鄭律師的車而去。
我的眼睛緊盯著窗外,我想弄明白這條山路是怎麼回事。
欣月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開車,跟隨我和商詩在苦難的時空裡幾經沉浮,她活潑俏皮的天性都快被消弭掉了。
這條山馬路在前方拐角處拐了個彎以後,就失去了開闊的視野,進入了深邃的林間隧道,兩旁全是濃郁的樹蔭,望過去是一片高深莫測的幽靜,天上是遮天蔽日的濃密樹蓋,有太陽光從綿密枝杈的縫隙裡擠了進來。遠離了那座深山佛堂後,生命氣息便銷聲匿跡了,鋪天蓋地包裹著我們的是一團緊繃繃的死寂。好在太陽光還算強烈,拼命在我們前方形成一團灰淡的白茫,指引我們前行。
我知道這條路肯定不是大別墅前的那條山路,雖然它們都是一樣的蜿蜒曲折,綿延不盡。我也知道這條路肯定不是潘天高修的那條,因為這裡通達的是普度眾生的佛堂,很有可能是虔誠的香客們捐資共築的,一條路是為了拯救,一條路是為了扼殺,形狀雖然一樣的深遠,但意境絕非一般高遠。
小車隨著我的思緒起伏,也不知道開了多長時間,前方樹枝掩映中隱約的就傳來了繁鬧的聲響,似乎已經臨近和生命接壤的地帶了,慢慢地,聲響越來越清晰,已經可以分辨出車流的譁響和人聲的轟響了。我下意識地睜大眼睛,張開耳孔,茫然地看著正前方。
不一會,前方鄭律師的車就從樹影中消失,欣月的車也放慢了速度,滑行一段時間後,就來到了林中隧道的盡頭。路旁樹木突然變得稀疏,天上太陽明晃晃地亮著,前方橫亙著一條貫穿田野的土馬路,土路兩旁是蔥蘢茂盛的莊稼地,土路那頭通向一條車流不息的繁華大道,道路兩旁有很多攤販成片集聚,似乎是個小商品集散地之類的場所。
我大感驚詫,不自覺地伸出頭去,看了看前邊的場景,又回頭去看我們剛才走過來的路,此時欣月的車已經開進土馬路好遠了,所以那條林中山路的盡頭只是隱約形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樹洞。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也就是,我們的車在叢林裡開了三個多小時才開出來,如果讓我來奔跑,不知道要奔跑到猴年馬月!
我收回身子,不自覺地將目光凝集到欣月臉上,滿臉迷霧的樣子。
欣月敏感到我的注意,扭頭看我一眼,苦笑道:“這不是商姐家的那條山路,這已經是山的另一頭了,李醫生,你可真厲害,愣是將這片連綿不絕的群山險壑給穿透了,據說,自從人類有歷史以來,還從來沒有人這樣做到過呢!不知道你在中間地帶的那片絕地裡,可曾領略到了什麼神奇的風景?”
我不好意思地撓頭笑笑,不知道該怎麼理解自己的壯舉,不過,整個奔跑途中,我還真沒想過要留意大自然的風光,我只是在不停地飛奔,眼睛裡沒有任何東西,腦子裡只有商詩輕盈的身姿伴隨著我的腳步在輕舞。
我沒有回答欣月的問題,卻靜靜地說:“欣月,我的理解跟你不一樣,我覺得這條山路和商姐別墅前的山路是一樣的!”
欣月不解地看我一眼,說:“怎麼講?”
我滿臉肅靜地說:“這條山路通達的是一座深山中的庵堂,那條山路通達的也是一座庵堂,不過,卻是一座人間地獄般的庵堂,在我和你還有福娃進駐到那個庵堂裡之前,在那裡遭受苦難的苦行僧只有一個,就是商詩姐,而後,我們陸續進入,一起遭受磨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