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部分(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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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感覺到了藏馬的力量。微弱卻熟悉的，作用於植物之上的妖氣是實實在在存在著的……但是他卻不得不懷疑自己的判斷，抬頭用什麼都看不見的眼睛望著魔界的天空。

看不見天上的異常，但捕捉著傳過來的能量震盪，腦海中自動出現了彷彿塌陷了一塊魔界天空，而憑空出現、緩緩下降中的小島，以及兩道獨特、強大的力量更多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銀白的光芒，熟悉的妖氣……是那隻狐狸吧。但是金黃色的那道……是人類的氣息——人類的身體，卻是遠遠超越了人類的神聖力量，真是奇妙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打架居然打到魔界來了，那個人類也真是妄自尊大，自以為是了！真不知道那隻狐狸怎麼會陪他玩耍過招——戰鬥就是生死輸贏，哪裡有那麼多的切磋研究，而且居然還停頓發呆，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了。

不過，這也是第一次看見她的實力了……居然有這麼強，真是超出想象了。那麼，為什麼她一直甘於處在雷禪王國的幕後，為什麼現在又使用了這一直隱藏的力量呢？和那幾個弱小的靈界闖入者有關嗎？

黃泉想不通，但是他知道自己應該要去看看了。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出現，那個人類的力量，或者王國的穩定……最重要是有一道似有似無的妖氣的確來自於藏馬，來自於自己苦苦追尋卻蹤跡全無的前首領。

太多太多的事情，太多太多的感觸，過往的回憶洶湧而來，平靜的表象怎麼都難以繼續保持了，想到了藏馬，黃泉便彷彿看見了狼狽地趴在地上的自己，看見了自己失明絕望的雙眼以及滿身的傷口仍在淌血，也看見了來到自己面前並伸出救援之手的虛和狐狸——雖然那時候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當他未曾忘記過這些，也時時在腦海中勾勒出這些畫面。

“我充當你的眼睛。”他更無法忘記那個清脆悠然的聲音。那是第一次，那個聲音的主人不再與自己針鋒相對。

擁有及腰的順直纖細的淡藍色長髮，額前飄蕩的火紅額髮如同燃燒的花冠，一身飄逸、輕巧、半透明的紅衫，背後有一對與身長等高的翅膀，其上每片鮮豔的火紅色羽毛都會隨光線變化、位置轉移而散發出令人沉醉的七彩光芒……盜賊團資訊收集者之一的“魅音師”虛，那是她第一次與自己和平相處，也才有了之後的發展，有了那些信任和感情，卻也有了之後的傷痛和無奈……

“不能放棄嗎？不論首領做了些什麼，至少以前是因為有他，我們才活下來的！”

黃泉一直記得虛的勸告，也記得阻止自己尋找首領進行報復的虛……反而激發了自己更為深沉的怒火，使得平靜之下心潮洶湧的自己難以剋制，進而斬釘截鐵地拒絕放棄復仇，並質問她的感情和信任。

不能理解同樣是被放棄的她為什麼能不恨首領——因為曾經無比尊敬信任依賴，因為是全心全意的付出自己的忠誠，即使當時並不期待回報和同等的交流，可被無緣無故放棄，成為純粹犧牲的棋子和誘餌，在背叛的一刻又怎能沒有埋怨……之後，又怎麼可能沒有恨意？

她怎麼能說愛就是愛，恨就是恨，不恨首領？既然我們妖怪的感情就是直接和極端……這是表示她對首領仍有特殊的感情吧？

“那麼我呢？這麼多年……我不過是替代品？因為擁有共同的過去，所以能讓你時時緬懷？無論我如何冷靜，學會有頭腦去做一件事情……這樣的我仍不過是失敗者吧！”

黃泉還記得自己那時候的怒氣、心痛和慘然大笑，也始終記著虛的那些行徑——不允許動首領，即使他已經變弱了，即使已有了他的些許蹤跡，卻仍要自己放過首領，甚至不惜與自己戰鬥，揚言要自己殺了她……而她居然真的未躲避自己的憤然一擊。

當時的自己是一臉不敢置信，無法相信她會這麼弱，不敢想象共同生活了這麼久的她會真的死去。但她卻是那麼決然地笑著，居然堅持要用自己的死來代替自己對首領的報復……甚至不惜用那個孩子來絆住自己……

黃泉無法忘記虛死去時候的一幕幕，即使一時失神的他不記得自己怎麼按照虛的叮囑，剖開她的腹部拿出剛成型的胚胎，他卻一直記得當時手心中的溫暖，記得自己擁有後代的複雜心情，為這一誕生於戰鬥中的修羅命名時的苦笑……

因為虛，所以放棄了復仇，也容忍了魚虎之後的越權舉動，但這一次，應該是終結了吧。畢竟，你回來了……不再韜光養晦，不再借刀殺人，敢這麼堂堂正正的出現，就是一個宣告吧。

朝著感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