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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剛要走,忽然,哭聲又起來了。這回我們分辨清楚了,哭聲是從我的樓上傳過來的。於是,文明打亮手電筒,我們沿著樓梯,朝樓上走去。
這時候,哭聲又停止了。
由於我們確定不了哭聲是從哪個屋子裡傳出來的,因此就不敢貿然敲門。只能站在樓道里等待那哭聲的出現。等了好一會兒,那哭聲也沒有出現。我們倆都有些不耐煩了,就想離開。可是,我們剛要走,那哭聲嗚嗚咽咽地又起來了。這下我可聽清了,原來這哭聲是從七○四房發出來的。我就急忙又走上了一層,走到七○四門口,輕輕地敲了幾下門。好半天,屋裡才傳出一個蒼老的男人的聲音:
“誰呀?”
“我們是警察。”
“警察?”
“對,我們在執行公務。”
“我又沒犯法,半夜三更的,警察敲我門幹什麼呀?”
說著話,屋門就裂開了一道縫,從半開不開的門縫裡露出半張極其蒼老恐怖的老人的臉。他的臉上不知道長的是老年斑還是被火燒了之後,重新植皮造成的,反正非常可怕。
“你們敲門幹啥呀?”他骨碌著渾濁的眼珠盯著我們問道。
我就急忙對老人露出一個微笑,說:“大爺,我是五樓五○四房的,就在你的樓下住。”
“哦,”老人“哦”了一聲,說:“你不是搬走了麼?”
“啊,對,我是搬走了。”
“那你咋又回來啦?”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跟老人解釋,只好含糊其辭地笑著說:“我還有點東西沒有拿走,回來取東西,聽見你這屋有哭聲。就上來了。大爺,你們家誰在哭呀?”
“唉!別提啦!”老人長嘆一口氣,說:“既然是鄰居,就進屋來說吧。”
說著,老人把門開啟,把我跟文明讓了進去。
這屋的格局跟我那屋一模一樣,同樣也沒有裝修。屋子裡堆滿了鐵絲、鐵塊、紙殼、廢紙等撿來的破爛垃圾,整個屋子裡充斥著一股刺鼻的惡臭味。
客廳裡擺放著一臺十二英吋的黑白電視機,雖然有影,但沒有聲音。不知道是老人把聲音關了,還是壞了,根本就發不出來聲。在電視機的前面,有兩把塑膠椅子,我估計老人就是坐在這上面看電視的。
老人把我們讓坐在破塑膠椅子上,說:“坐吧,瞅我這屋造的,都沒法下腳了。”
我問老人說:“您老一直都在這住麼?”
“啊,”老人說,“從打這樓蓋起來,我就在這住。”
“噢,您是老住戶了,這樓是您自己買的嗎?”
“我哪能買起樓啊!我是回遷戶。過去,我家就在這墳地旁邊住。後來這墳地給佔了,我家原先的房子也給扒了。蓋樓之後,就按我家原先的面積給了我這麼一套樓。”
“您老是,做什麼工作的?”
“這還看不出來麼?撿破爛的。”
我就有些疑惑,說:“大爺,我在這樓裡住了兩個多月,怎麼一回都沒見過你呀?”
“那是你沒注意,我可見過你。”老人說,“有一次,我在外面喝多了酒,半夜回家,走錯樓層,還去敲過你家的門呢!後來,你在屋裡一說話,問我是誰,我才知道,我走錯樓層了。因為我家除了我老伴,沒旁人。”
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有一回半夜,可不有人敲過我門麼,我一直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原來是他喝多了酒,搞的惡作劇呀!
想到這兒,我就笑了,問老人說:“你老伴怎麼總在半夜哭呢?”
“精神病。”
“精神病?”
“唉!”老人嘆口氣,說:“你不知道啊,同志,我老伴是因為我兒子才瘋的啊!”
“哦,咋回事兒啊?”
“我們老兩口三十多歲那年才生下這個兒子,這輩子就這一個孩子,兒子不好好唸書,就跑到這工地幹活,哪知道啊,破船偏遇頂頭風,有一天,他正在下面給人和水泥,忽然從上面掉下來一塊磚頭,正好砸在他的腦袋上,一下子就把他給砸死了。從那以後,我這老伴兒就瘋了!她說她每天半夜都能夢見兒子,夢一醒就哭,咋整都不行,等到她哭累了,自個兒睡著了。”
說著,老人領著我們走到了他們居住的那個房間,我看到,床上偎坐著一個滿頭花白的老太太,老太太臉色灰黑,滿臉皺紋,那沒有擦淨的淚水和鼻涕還在臉上沾著,見我們過來,就瞪著木呆呆的眼睛直直地瞅著我們,圍在她身上的那床被子也髒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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