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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給他喝了兩口水,擦了擦嘴巴和手,才和他一起躺進被子裡。
他吃飽了,冷也不冷了,抖了也不抖了,又在我懷裡不安分起來。
所謂溫飽就思那個什麼,古人的話真是至理名言啊。
等到他所有的願望都徹底滿足了,也差不多五更了。
我輕輕拍著他,聽著他均勻的呼吸,努力地保持著清醒。
我不敢再睡。因為既然皇上有令,我們這樣就算是抗旨不遵了,若給有心之人利用,又是一場麻煩。
天矇矇亮時,我用自己的衣服裹著迷迷糊糊的太子,把他送回了明霞殿。
走回自己屋子的路上,我正慶幸院子裡空無一人呢,一個人從暗處走出來,在我面前打了一個躬,低聲說:“太子妃殿下,以後您只要把太子送出門就行了,奴才會負責送太子殿下回寢宮的。”
是張總管。
我點了點頭,對他說:“你到我屋裡來一下。”
進屋後,我問他:“昨天晚上幫太子遮掩的人也是你吧。”
他說“是”,我向他道謝,正想問他為什麼,他已經跪下說:“奴才深受太尉的大恩,自當為太子妃殿下效力。”
我爹?“太尉對你有什麼大恩呢?”
“奴才的侄兒張華,為奸人所害,已經叛了斬立決了,是太尉刀下留人,把案卷發回,親自重審。後來不僅還了奴才侄兒的清白,還把他聘為府中的司空掾,每有宴請,必帶他出席,有意讓他結交權貴,以為將來晉升之用。太尉對我張家的恩情,實在是厚地高天。奴才就算粉身碎骨,也無以報答太尉的大恩。”
原來我爹已經為我在東宮裡安排好了這麼一個幫手,只是,他為什麼沒有事先告訴我呢?
我都懷疑連張華被叛斬立決,也是我父親事先安排好的。這整個過程不過是一場戲,要的就是這位東宮總管的忠心。
不管那麼多了,既然有這麼一個可靠的人,我正好可以派上用場了。於是對他說:“我交給你一件事,這事不急,你慢慢查,查出一個就告訴我一個。”
他忙問是什麼事,我說:“我要查太子當年的那些所謂的笑話都是誰最先傳出去的,事情發生時,太子身邊有些什麼人。我不能讓那些居心叵測的奴才再繼續留在太子身邊。”
他點頭準備離去,我又吩咐道:“你還幫我查一下另外一件事。我總覺得那天左良人其實根本沒看到我和太子在玩蛐蛐,那她為什麼會知道的呢?她那篇文章真的是她自己寫的嗎?我明明記得她跟我說過她不怎麼會寫文章的。”
就這樣,在我被髮配到西廂的迎翠軒面壁思過的一個月裡,太子每天晚上都會過來跟我幽會。
我們明明是夫妻,卻天天上演偷情的戲碼,倒也別有一番情趣。
太子好像也很興奮,每天晚上過來都像一團火一樣,害得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覺。
這天,送走了太子,我又爬到床上補眠。我一面打著呵欠一面想:說話呢,就十足的孩子腔;做起某些事情來呢,又比男人更男人。你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啊?
我睡得很沉,直到小翠的聲音在我耳邊驚慌失措地響起:“小姐,你快起來,皇后帶著人往這邊來了。”
什麼?我一下子彈了起來,手忙腳亂地套上衣服,火急火燎地衝到鏡邊,朝鏡子裡一照:我的天,一臉惺忪、一頭亂草!這能見人嗎?
我本來就已經是戴罪之身了,要是皇后發現我不但沒有自省自修,還大白天關起門來睡懶覺,那她對我是什麼印象啊?搞不好罰都懶得罰我了,直接把我休回孃家了事。
人一急,辦法就來了,索性三兩下扯散頭髮,交代宮女去準備沐發用具。宮女前腳剛出門,皇后後腳就進來了。
我披著一頭散發跪在地上說:“兒臣不知母后駕臨,未曾遠迎,望母后恕罪。”
皇后皺著眉頭看著我:“你這是什麼樣子啊,這麼晚了還沒梳好頭?”
我忙解釋道:“是兒臣正準備沐頭。自貶居此處以來,兒臣每日辰時沐頭,午時沐浴,希望能潔淨身心,勤修己過。”
皇后沒說什麼了,只是滿臉慍怒地坐下,使個眼色叫所有的隨從都出去。小翠走在最後,邊走邊不放心地回頭看了我幾眼,終究也沒有辦法,拉上門出去了。
我只得繼續跪在當地磕頭請罪。
皇后厲聲說:“你的確有罪,而且其罪當誅!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牽累,太子之位已經搖搖欲墜,就快要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