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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也給他加了不少分吧。
除此而外,還有另一個更隱諱的理由。
據說,他小時候本來是個又漂亮又聰明的孩子。長到四、五歲,他父親司馬炎逼曹魏的最後一個君主曹奐禪位,自己登基當上了皇帝。從那以後,他的腦子就停止了生長。
因此,民間一直流傳著一種說法:太子之所以這樣,正是他父親謀逆篡位的報應。
人做了虧心事,表面上再裝得無所謂,心裡還是虛的,也更容易疑神疑鬼。他父皇估計就是這種情形。即使這個兒子傻了,由於心存愧疚,還是咬牙讓他當了太子。
以後,只要我能好好地維持他在公眾心目中的形象,保住他的太子寶座,應該不是很難的。
我母親也很滿意太子今天的表現,臉上笑開了花。她是最要強的人,對於太子今天的來訪,估計也是捏著一把汗的。那些親戚朋友們上門固然是為了巴結宰相和太子妃,趁機來看太子出洋相也是他們心裡的一個隱秘渴望吧。
正慶幸、得意著呢,後面有人拉了拉我的衣裳,我一回頭,就見太子滿臉不耐煩地問:“到底還要多久才去玩蛐蛐啊?”
好嘛。親愛的太子夫君,恭喜您,您這句話明天就可以登上洛陽乃至整個晉國名言名句的榜首了。
一個太子,居然在賓客滿堂的情形下催著喊著要去玩蛐蛐,這不坐實了他是個傻子嗎?這樣再多遮飾的話都沒用了,我的心頓時沉甸甸的。
這時,父親正好從外面走進來,聽見這話,忙介面說:“太子殿下,您等急了吧。現在場地、人員都已經準備就緒,只等您一到場就可以開賽了。今天我下的籌碼可大呢,當然是賭太子隊贏,您可不要把老岳父的一點老本都輸光了啊。”
見眾人一頭霧水,父親笑著解釋道:“太子來之前我就跟他說過,今天有一場蹴鞠比賽。他年輕愛玩,偏偏在宮裡又被他父皇管得死死的,難得玩一次,所以現在有點技癢難耐了。”
眾人這才恍然道:“原來是蹴鞠啊,還以為是蛐蛐呢。”
我感激地看著父親,心想宰相就是宰相,這份機智,這份從容,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這場蹴鞠比賽,在場上眾人的明幫暗助下,太子隊自然大獲全勝。太子也玩得不亦樂乎,連蛐蛐都忘了。
在整個蹴鞠比賽過程中,其實還有一幫人比蹴鞠選手更忙。他們就是我父親專門安排在前臺的筆桿子們和畫師們。
蹴鞠比賽剛一結束,那些人就站了起來。他們有的寫詩,四言、五言、七言都有;有的寫賦。連我父親自己都寫了一首詩。他們一首首地吟誦著,讚美著太子蹴鞠的英姿,不凡的儀表,恢宏的氣度,總之是天縱奇才、未來英主。有這樣的人做儲君,實在是神明之佑,社稷之福。
畫師們則當眾展示他們的畫,畫中的太子英偉不凡,一看就有人主之像。
正喧嚷著,僕人匆匆跑過來通報:齊王和王妃已經到大門口了。
我心跳加速。我也想過他們可能會回來,但又覺得不大可能。總共只有一天的時間,難道賈荃不該好好陪陪她母親嗎?既做了王妃,以後再想隨便出來就難了。
不過她來也是應該的,畢竟,這裡有她的父親,這裡也是她的家。
此外,她大概也很想在我面前表演她和齊王的恩愛吧。我的痛苦就是她的快樂,她怎麼會放過這難得的機會呢?
只是不知道,如果我在齊王面前展示我和太子的恩愛,齊王會不會有反應?
等我們趕到前面時,齊王和賈荃已經在正廳裡坐著喝茶了。
自然又是一番跪拜如儀。
按輩份,我和太子是小輩,故而也隨眾人過去問安。但按尊卑,太子是儲君,他們是臣,又應該是他們拜見我們。最後,誰都不讓對方行禮,只是謙讓了一番了事。
分賓主坐下後,齊王笑著說:“我和王妃剛剛在門口下車的時候,還以為走錯門了呢,怎麼裡裡外外除了幾個應門灑掃的,就沒人了?問了門人才知道,原來你們都去看蹴鞠去了。沒有被我們打斷比賽吧?”
父親忙表示比賽已經結束了,又讓人把那些詩作畫作拿來,給齊王過目。
齊王看詩賦,賈荃就看畫。
雖然賈荃嘴裡不停地嘖嘖稱讚,但誰都聽得出她話裡明顯的酸溜味。
我坐在一旁暗暗地打量她,發現她越看畫,臉上的不平、不甘之色就越明顯。也許,我父親是偏心了一點,對太子極盡巴結討好之能事,對她和齊王卻好像漠然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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