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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是巴不得早點息事寧人,齊王也是,楊家更不會提。剩下的,各懷鬼胎,等著看上面的當權者們如何決定。
鬧哄哄議論了一陣後,這事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廣陵王司馬遹卻因為這件事被推到了眾人的視線內,成了朝廷最新話題人物。一幫老臣在楊駿的授意下,趁機上表請立司馬遹為太子。
皇上現在是越來越機靈了,一句話就堵了那幫老傢伙的嘴:“朕連皇后都未冊立?就先冊立太子?歷朝歷代,從未有過如此奇聞。”
言迄,拂袖而去。
老臣們頓時面面相覷。
因為他們也如楊駿一樣,一向是沒怎麼把皇上放在眼裡的,只當他是一尊擺在龍椅上的木偶。現在見皇上談吐氣勢非同往日,一時都呆掉了。
過了一會兒後,才重新議論起來,這回,是商討要不要冊立皇后的事了。
這時候,我正在明光殿裡琢磨著:我不害人,人卻害我。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裝什麼端莊賢淑的未來國母了,大家就賭賭看,看誰的手腕厲害。
氣怒攻心之下,父親的無恥和母親的兇悍在我的身體裡埋下的種子,似乎就要破土而去了。
如果我要反擊的話,首先必須有幫手。哪些人可以做我的幫手呢?
賈氏家族中,只有賈模還堪一用,其餘的幾個都是隻會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
母親的郭氏一族中,也只有一個舅舅郭彰現任青州府的知州。
只是這兩個人現在都在外地,遠水解不了近渴。猛然召回又實在沒有理由,而且意圖也過於明顯,容易引起楊家的懷疑。
至於朝廷中,要說,我也不是完全沒根基的。父親在朝為官多年,一直大權在握,一度曾建立起一個龐大的關係網。先帝的心腹重臣,如裴秀、羊祜、王沉、荀勖等人,都和我父親交情不錯,那時候也常到我家走動的。
其中裴秀還是我的姨父,他的夫人是我母親的親姐姐。裴秀的兒子裴危,因著有《崇有論》而聞名天下,是個著名的才子,如今亦在朝為官。
只是官場的交情,人走茶涼,淡薄如紙。父親去世後,這些人已經很少和我家來往了。除了姨父裴秀,據說曾奏本請皇上立後之外,其餘的,都沒見替我說過什麼話。
不過,如果我真的跟楊家對抗起來的話,他們也不會成為我的敵人,關鍵時刻,興許還能幫上忙——只要我肯許諾給他們足夠的好處。
如果讓他們選擇站在誰的一邊,他們也多半會選擇我。他們現在的表現,只是迫於楊駿的淫威,並非真的心向楊家。
總之一句話:他們並不是真正的太后黨。
這樣的人在朝臣中佔的比例並不少,只要我能一舉除掉楊家,他們立刻就會變成我和皇上的擁戴者。
除了政治勢力外,最重要的還有軍隊力量。楊家雖然沒有私人武裝,但豪奴家丁,亦不下千數之眾。沒有幾千兵馬,是根本對付不了楊家的。
現在在京城的這三支軍隊,細數起來,我能呼叫的似乎不多。
楚王的兵馬我不想用。他是個莽撞而又貪婪的人,要他辦事,不僅不牢靠,還會招來無窮的索取。索取不成,必遭反噬。他的軍隊,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出動。
囤積在金鏞城的汝南王的軍隊,也不見得很中用。汝南王自己平時總在京城,那裡只有他的兒子東安公司馬繇在照管著。
據說司馬繇是個膿包,沒什麼能力,也沒什麼魄力。司馬亮讓他領兵,只不過因為他是司馬亮的唯一的兒子,他沒得選擇,交給別人又不放心。
這兩支宗室王的軍隊,囤積在京師附近的唯一好處,就是能起到一定的威懾作用。真要讓他們入京城,我還是很猶豫的。萬一他們起了什麼不良之心,那我不是偷雞不著反蝕一把米?
剩下的,就只有禁軍了。
可是禁軍首領孟觀和李肇,我又萬分厭惡,也極度地不信任。他們是先皇的禁軍,卻幫楊駿攔路劫持先皇的遺詔。這樣的不忠不義之人,根本不堪一用。
若不是為了對付楊駿,我早勸皇上把他們撤掉了。
想來想去,覺得一時之間並無良將,亦無良策。就算我再氣恨楊家,在時機還沒有成熟的時候,也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我苦思對策的時候,楊家也在緊鑼密鼓地行動。
很快,他們就玩出了新花樣。
楊駿突然破格提拔起了一位名叫劉豫的親信擔任禁軍副統領。
劉豫出身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