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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禮數啊。”
眾人一聽,紛紛就地下跪行禮,我一擺手說:“算了,行不行禮無所謂,你們趕緊給我把我爹的墓恢復原狀就成了。”
那些人中一個似乎是小頭目的人,目光越過我身後看了看齊王。齊王可能點了點頭吧,他朝手下做了一個手勢,他們又開始把土往回填。
我站在當地盯著他們填土,齊王走過來說:“南風,站在這裡累,那邊準備了座位和茶水,你過去坐一會兒吧。”
我扭頭一看,不遠處,黃羅傘蓋下,果然有一桌一椅。桌邊還放著一個食籃,桌上擺著幾碟點心,一壺茶。
看我站著沒動,他過來扯了扯我的衣袖,把我往桌子那裡帶。我掙扎了一下,還是隨著過去了,然後老實不客氣地坐在他的位子上,讓他站在一邊。
親眼看著他們把土填好了,也平整了,我才用手指著一個地方說:“在那個地方再開一穴給李老夫人吧。”
他們又拿眼神詢問齊王。
我嘆息著說:“那個地方靠近我奶奶的墓,你們可能也聽說過,我奶奶生前最中意李老夫人這個兒媳婦了。她臨終的時候,最耿耿於懷的是我父親沒聽她的話把李老夫人接回家。她們婆媳生前感情好,死後墳芸相依,也是一種安慰吧。”
齊王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雖然我事先防到了賈荃的這一手,但臨到下葬的時候,還是出問題了。
賈荃一見給她母親準備的墓穴不僅不是跟父親在一起,反而遠遠地離開父親,當時就撲在棺木上不肯下葬。下葬隊伍就這樣停住了。
無數勸解的話都不中,連齊王都親自上去勸說,反而捱了她一頓數落:“我母親臨終的遺言你也聽到了。母親一生孤苦,為父親守了一輩子活寡,臨死的時候,只想和父親同穴而葬,如果連這樣小小的願望我都不能幫她完成,那我枉為人女!將來九泉之下,拿什麼面目去見我母親?”
又用指責的口氣說齊王:“那時候你是怎麼答應我的?結果呢,連你都糊弄我!你是我的夫君啊,為什麼不幫我,反倒幫著外人?到底她使了什麼狐媚手段了?人又長得不怎麼樣,偏偏鬼把戲多,哄得皇上團團轉,現在又哄得你這樣。”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僅辱罵皇后,連皇上都給奚落了。若不是看在她哭得聲嘶力竭、言語失常的分上,都可以治她大不敬的罪了。
見賈荃在眾多賓客面前如此不顧顏面,整個一潑婦樣,齊王直氣得臉色鐵青。也懶得再勸她了,回身匆匆帶著手下下山走了。
賈荃見齊王拂袖而去,送葬的客人也人人皺眉,哭鬧收斂了一些。但身子還是撲在李夫人的棺柩上,死活不肯讓人下葬。鬧著非要去開啟父親的墓穴,再把她母親放進去。
而這肯定是不可能的。我母親不點頭,太尉府的下人們沒一個敢動。
最後,僵持了一整天的結果是,沒有結果。
一方非要合葬,一方堅決不讓。我家又沒有得力的家族長輩出來調停。看看夜幕降臨,實在沒辦法了,只好臨時在墓園搭了一間小屋子,暫時安頓下李夫人的棺柩,然後派人看守著。
當時,還以為只是暫時放放,沒想到,因為此事經年不決,李夫人的棺柩後來一直就那樣擱著。
放下這個不表,單提我那天從墓地回家後,又安慰了母親半天,直到很晚才起駕回宮。
還沒進明光殿,就看見山婉在門口踱來踱去,看見我的車駕,立刻迎到車前說:“娘娘,您可回來了。”
我忙問:“怎麼啦?”
山婉一邊攙著我下車一邊湊到我耳邊說:“皇上今天晚膳都沒用,回來後就悶悶地面朝裡躺在床上了。您又不在宮裡,我們又沒人敢去仔細問。”
我趕緊走了進去,坐在床邊,伸手揭開他矇頭的被子。他一見是我,一下子抱住我說:“南風,我好難過哦。”
我輕撫著他的背說:“怎麼啦?我的陛下?誰敢讓您難過,臣妾下旨滅了他!”
他悶聲悶氣地說:“就是汝南王啊。以前我就覺得他說話行事,很有點楊駿的味道,一樣的專橫跋扈。可是以前每次議事,有九王叔在,他還收斂一些。今天九王叔不在,他沒了顧忌,言語姿態,就活脫脫又是一個楊駿了。我想到我族滅了自己的外公家,最後只落得還是給人當傀儡,心裡很不是滋味。早知這樣,何必殺楊駿呢。”
他的話反倒讓我高興了起來,我說:“以前楊駿那樣攬權,皇上都無動於衷,甚至還覺得有人幫你看奏章是好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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