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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就算是夏日炎炎,黃山感覺起來仍是涼蔭無比。
山腳下,一群掮夫聚集之地,有座小茶棚。
遠處,小徑有道黑影以著不尋常的速度移動過來,一個眨眼,那人便到了小茶棚,就站在忙進忙出的小二旁邊,小二一時不察,一個轉身將手中的水壺倒在那人身上。
「哎呀……大爺,真是對不住!」小二拿著巾子手忙腳亂地替那人擦拭。
「不打緊。」那人未發聲,倒是他背上背的人發聲了。「是我們唐突了。」
小二聞言抬頭,只見那人約莫二十七八歲的年紀,臉色偏白,微泛著青,卻偏穿著黑衣,額上紋著不知是什麼的詭麗圖騰,長相男不男女不女,有一種妖豔的感覺,一頭墨黑長髮也沒冠起更沒綁的就任其披散,若不是胸口是平的且著男裝,小二真會以為這人是女的。
那人的眸色雖然是黑的,可流轉著一股奇異的感覺,讓小二不敢再逼視。
「是小的沒長眼,對不住大爺。」小二低下頭,吶吶地回著。
「哪裡,來一壺清茶吧。」那人背上的人又發聲了。
這回小二的視線被吸引到發聲的人身上,這才發現那人揹著張竹椅,竹椅上坐著個人。
是位年輕俊公子。約莫弱冠上下,身著一襲粗布白衫,發冠以一鑲有黑珍珠的髮帶,長髮飄逸,渾身上下充滿著十分親和且灑逸的氣息。
小二不由自主地朝這年輕公子露出笑容,忙讓過身來讓他們入坐,「兩位客倌請坐,請坐。清茶一壺是吧?馬上來,馬上來。」
「多謝。」答話的仍是年輕公子。
那黑衣人將竹椅卸下,然後伸手握住年輕公子的手,將他拉起身來往桌旁的椅上送。
「義父,你就別再生氣了。」年輕公子聲若折枝般清脆颯爽,唇邊帶著淡淡的笑意,一臉興味地喚黑衣人作義父,黑衣人聽見這個稱謂,臉色更差了,偏生年輕公子明明是見著了他變了臉色,還不斷喊著:「義父,義父?」
「哼。」黑衣人低哼一聲,美麗的眼眸微斂,盯著空空如也的杯子。「早跟你說別叫我義父,叫我湛潯的,怎麼說你也不改口。」
「義父你真是養育我的義父呀,養育之恩大若天,我怎麼能叫你名字這麼不敬?」
湛潯雖知他說的都對,可還是忍不住生悶氣。
「唉,你再生氣,孩兒只好離開以謝罪了。」年輕公子也不是沒辦法治湛潯,只見他眉微攏,略帶憂鬱地輕喟,「這樣,義父就開心了罷!」
「不準走。」湛潯聞言,果然變了臉色,他握住年輕公子擱在桌上的手,「珩你總拿這句話來威脅我!」
他恨死義父這個稱呼了,先前要他別喚自己叔叔,換來的卻是義父這個稱號,讓他萬分不滿,面對他的詢問卻又不敢說出自己的不悅。
一百多年了,他真希望早日等到他恢復記憶啊……
「誰讓義父任性的?」珩反手握住黑衣人的手,氣定神閒地說。
「算了。不知是誰比較任性。」湛潯這下子氣也消了,面對珩的笑臉,也只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回應。「你啊……怎麼會這麼受歡迎呢?」
一路行來,只要同珩對上視線,交談的沒有一人不被珩所吸引,湛潯真沒料到珩的魅力無邊,暗自後悔當初出山時沒讓珩偽裝起來,如今只能在一旁氣得跳腳。
「珩兒受歡迎不好麼?」珩抬起空著的手輕輕拂過湛潯的腮旁,替他理好微的髮絲,寵愛地笑望。
兩人看起來,反倒是那喚珩的公子像為父的多些,那被稱作義父的黑衣人倒似是個愛鬧彆扭的孩兒。
可惜湛潯全然無覺珩這些動作代表的意含。
若非湛潯笨得無以復加,他用得著一出山只要一遇到人類就耍那些小動作讓湛潯撞翻醋桶麼?珩暗自嘆息,都一百多年了,雖然他每天都過得很快樂,當然,捉弄湛潯是每日一大樂事,可他也曾希望湛潯聰明些,能早早堪透他根本沒失去記憶。
事實上,他連自己轉過幾次生,輪迴成了什麼,都還記得一清二白,他分明沒有隱暪,可湛潯偏生完全沒去想過他有記憶的可能性。
輪迴轉世也許苦,可這一切都在見著湛潯時化為無形,什麼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有湛潯在身邊,為了這天的來臨,他再辛苦也值得。
何況與湛潯相遇後,還能天天捉弄他,珩愈想愈開心,忍不住笑得更加開懷。
「山下那姓李的姑娘都要把身子黏在你身上了,你怎麼還不躲開?還有還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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