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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神色忽然一黯,我的心緊跟著就拔涼拔涼的,激動的抓了她的手,“你不是說那毒滿大街都是?沒理由你也解不了啊?”
“治病救人也要講究時機,畢竟我不是神仙。” 冷無極幽幽一嘆,惋惜的回握住我的手。
冷無極的話沒有說完,要表達的意思卻是毫無懸念。
我瞭解她,她雖不擅言笑,但從認識她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她的骨子裡是個熱情且高傲的人,面對一個和她毫無利益衝突的人,她不可能見死不救不說,更何這還是她從醫生涯中遇到的第一個不治之症,放手了,那意味著是對她的人格和事業的雙重侮辱。
床上的男子還在安靜的沉睡,屋子裡晦暗的光線落在他的臉上,讓他的五官顯得很不分明。
我跟他一點也不熟,可閉上眼,整個思想裡飄來飄去的都是他的影子,深沉的,安靜的,憤怒的,淡薄的,隱忍的,跟他媽過電影似的。
我突然就很不甘心,調整了情緒,言辭激烈的捉住冷無極的手,“好,就算是無法根治,那至少你也能用藥阻止毒素蔓延,多給他爭取點時間吧?”
“沒用的!”冷無極拿掉我的手,徑自轉身去從旁邊的案上取了一套銀針回來,“他傷的位置靠近心臟,這兩個月來體內毒素早已隨血液擴散到五臟六腑,他能撐到今天已屬不易。現在我只能以銀針刺穴試試能不能叫醒他,或許——”
她說著頓了一頓,意味深長的回頭看了我一眼,“或許他還有話要說。”
她剛剛說話時的眼神有點曖昧不明,也不管我能不能理解,說罷就重新坐回床邊去專心致志的給哥舒渙扎針。
冷無極忙活了足足有大半個時辰才收了針出去,彼時哥舒渙還沒有醒。
我站在床前一步之遙的地方靜靜看著他,忽而覺得這一步真的很遙遠,咫尺的距離,走過去的稍稍慢一些就有可能是陰陽兩隔的憾恨。
這一刻我清楚的知道,無論下一刻他的眼睛還會不會再睜開,我都是真真正正的欠了他。
如果他去爭,他去搶,他也去同樣不擇手段的報復,或許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因為他此時出境而感到半分的愧疚,可是他偏偏不要。
嘿,話說這小子心眼兒也夠毒的啊,這不是誠心給我找不自在呢麼?
我心裡想著,心不在焉的坐到床沿上發呆,好像一夜之間忽然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感覺身邊的被子底下似是有了點動靜。
我一驚,趕忙將哥舒渙放在被子底下的右手抓過來,緊緊的握著,喚了他兩聲,“你醒了?”
應該是聽到了我的聲音,哥舒渙雖然沒有做聲,兩道劍眉卻是不覺往眉心處攏了攏。
我緊張的盯著他,片刻不敢放鬆,然後片刻之後才見他的長睫,漆黑晦暗的眸子重新暴露在目色裡。
“醒了?”我牽動嘴角,笑笑,問了才覺出多餘。
哥舒渙倒是不以為意,只微弱的點了點頭,然後目光落在空氣中的某一點,突然一滯就又沒了反應。
我一愣,下意識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忙鬆開他的手,侷促的站起來。
兩輩子加起來都好幾十歲的人了,什麼場面沒見過,怎麼到了這節骨眼上竟跟哥舒渙這麼個死對頭鬧起小女兒情懷來了?真他媽活見鬼了。
這一連串的動作之後,哥舒渙那還沒什麼,我自己倒是先傻了,尷尬的站在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哥舒渙也是沉默著看我,片刻他卻繞過我將目光移向我身後看了看。
“天黑了嗎?”他問。
我一點即通,趕忙順著這個臺階往下走了兩步,轉身去看門外,“沒有,才剛到中午。”
身後哥舒渙哦了一聲,想了想又道,“扶我出去曬曬太陽吧!”
我們是對手好不好?什麼時候交流的立場變成這樣了?
哥舒渙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不自在,我卻是彆扭了一下,不過轉念一想,這很有可能是他這輩子對我的唯一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要求了,便沒有拒絕,過去將他扶下床,攙著他出了茅屋。
兩個人肩並肩的走,哥舒渙臉上的表情寧靜平和,像是很有心情的樣子,可他越是這樣我的心裡就越發的不能平靜。
在偷偷拿眼角的餘光窺視他N次以後,我終於忍不住停下步子,“問你個問題好嗎?”
“什麼?”哥舒渙止步,側目看我,正午的陽光大片的灑落在他的眉眼間,點點光暈交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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