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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向南望著窗外的街景一言不發。
林冠群知道他真是不高興了,口氣放軟,“我知道你覺得我做事情看人功利了,你看不慣我的就是這一點。相信我,我原本不是這樣的人,事情一牽涉到你,我就不舒服。你明明是個有能耐的,性格太好欺負,人人拿你當軟柿子捏,就說你這次負傷,放射源明明保護得很好,死了幾個人而已,可你救下的是上千萬的人。往好了說明明是個一等功,結果……”
“好了!不要再提了,別軍功爭不到,把你給搭進去,我們說好了,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林冠群氣得不說話,車子在擁擠的路口堵上了,他狠狠拍著方向盤嘴裡不乾不淨罵了起來。
於向南把手蓋在他的手背上,“別生氣了,我答應你以後不再見那個交警。”
沒有了電燈泡,這一天接下來的時光總的來說還是比較愉快的。
在外面吃過晚飯回到家裡已近10點,林冠群一進門就解開了軍服的風紀扣,然後開啟空調,去冰箱倒橙汁喝。
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他看見於向南正坐在沙發裡拿遙控板換電影片道,“天這麼熱,都累了一天了,怎麼不去洗澡?”
見於向南欲言又止,他走過來坐到他身邊,把手按在他的右膝蓋上,“你都拒絕我好幾次了,怎麼,今天我還是白跑一趟?”
於向南想了想,覺得這個事情還是開誠佈公地談比較好,“你前陣子,是不是相親去,認識了一個南京軍區首長的女兒。”
林冠群的臉一沉,“誰告訴你的?”
“我沒有生氣,只是你真的想清楚了?你我年紀都不小了,我這邊反正是這樣了,倒少了很多煩惱,不大有人急著給我介紹物件,可是你總是躲不過去的。如果我們到了那一步,……”
林冠群打斷他的話,“可是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第一位的!”
於向南愣了愣,直覺兩個人理解的問題不一樣,到了嘴邊的話突然轉了向,“我希望你好好結婚,好好生活,那樣於你才有一個光明的前途,跟我能有什麼將來?”
“我不會跟她結婚的,你等我兩年,等我調去北京,你也正好復員回家,那樣我們就有很多機會在一起了。”
於向南忍著心中的狂跳,故作鎮定地問道:“這麼說,你要跟她談上兩三年?”他原本以為他會直接請調資訊組,跟他在同一個部門工作,雖然為了掩人耳目總不至於馬上調任,但不應該是兩年,更不應該是利用一個無辜的女人。他知道錯不在他,誰都是那樣過來的,可是他和他又更加不一樣些,也許自己是精神潔癖,這是病,得改!於向南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天,腦子裡一片混亂。一會兒說他沒有錯,是自己太天真了,一會兒說,算了吧,現在他還嚷著不結婚,年歲漸長,他終將走上那一條路。與其到時候鬧得很難看,不如現在做個了斷,他有他的底線,他不可能等他結婚了還跟人家不清不楚的。
林冠群以為他是吃醋,在他跟前跪下來,把臉貼在他腿上,柔順得貓一樣。
“我們等了那麼多年,再等兩年,好不好?”
於向南起身,“我先去洗澡。”
“一起洗吧。”
“不!”
脫卸假肢,洗澡,再重新裝上假肢,穿戴整齊,走出浴室,於向南總共花了近半個小時,而水龍頭不過開了五分鐘。
林冠群跟著進了浴室,他掃視一圈,發現靠牆安裝了一道齊腰高的不鏽鋼扶手,淋浴房內除扶手外還裝了一個五十厘米高的小圓凳,一樣是不鏽鋼焊制,三根圓圓的鋼管橫在那裡權作凳面。
於向南單腿站著根本無法好好洗澡,如果是金雞獨立,倒也難不倒人,但是少了一條腿的人體平衡太難控制了。林冠群想像著他尷尬地一手扶欄杆一手擦洗下身的樣子,所以驕傲如他,絕對不允許別人看見自己那個樣子,那與羞澀無關。
洗完澡出來,於向南已經躺到床上,假肢還沒有卸掉,但是外褲脫掉了,髖部的皮帶扣沒有開啟,吊著下面假肢的接受腔,他用床單蓋著身體與器械相連線的地方,一時間猶猶豫豫。家裡有另外一條假肢備用,外面包裹著肉色的塑膠,價格不貴,因為無法控制好膝關節,所以做死了,頂多起到一個支撐的作用。他本來想換上那一條假肢,又覺得刻意了,或者適得其反,看著噁心。
林冠群走過來,低頭解開他的皮帶扣,他一早研究過如何拆卸,所以即使蓋著床單,仍然動作利索地做完了這一切。當他動手去脫於向南的底褲時,手被死死地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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