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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
“那先坐起來,把這個喝了。”
我睜眼見他端了一個碗坐在炕上,碗裡熱氣嫋嫋,有一股甜香。我乖乖坐起,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竟是紅糖水,想來他是去鄰居處借了糖又去灶上燒了水。
他說:“喝完了,我再幫你按按,是我大意了,下午讓你在外面地上坐了許久。”
我說:“我也只是偶爾如此,真沒這麼嬌氣。”
他遞了碗給我道:“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隔了幾日,正與易戈討教那“忘恩負義劍”的劍招,大志忽然來敲門道:“鐵柱,桂爺回來了,聽說你新娶了媳婦,說要來看呢。”
易戈驚喜起身:“霧寶,桂爺於我有恩,還是我們去看他比較好。”
他從屋裡翻出冬至前我們從潛縣買的澧酒,攜了便帶我出門。
桂爺的家在村正中,有一個寬敞的場院,我們去時門開著,七八個人圍著一個五十上下花白頭髮的老者在那裡說話。易戈帶我上前給老者見了禮,他的眼中有喜悅,說話倒還是與平時一樣冷清:“桂爺,你老回來了?”那桂爺笑說:“鐵柱,你也回來了?聽說你帶新媳婦回來,正想去看你們呢。”說罷,一雙精光四射的眼便將我打量了一遍,我忙上前道:“祁霧見過桂爺。”桂爺微笑著從身上摸了一塊石頭出來遞給我道:“這媳婦可乖巧,你是村裡第一個外來媳婦呢。桂爺也沒什麼可見禮的,就這塊石頭,收著。”我有些意外,但看易戈與眾鄉鄰好象也不意外,便老實接過,是塊十字形的藍水晶,也刻了一些花紋,不好意思細打量,便謝過桂爺,收好了。
正在此時,桂爺忽道:“戚老三,你才來這一會兒,怎麼一聲不吭地要往外走啊?唔,你的腿怎麼了,走路不利索?”
有村人笑道:“他哪是腿不利索,是屁股不利索。他呀,老毛病發了,調戲鐵柱家的新媳婦,龐叔說要教訓,被吊起來抽過了。”
我轉頭看了易戈一眼,他臉上卻無表情。那戚老三道:“我都認錯了,而且鐵柱媳婦也是個厲害的,我哪調戲得成?已經被她抽了一頓了。”
除了我和易戈,眾人都轟笑起來,桂爺也哈哈大笑道:“好,不用我出手了。小輩中有人能製得住你了吧?
他這一笑,中氣十足,我卻是驚得冷汗都出來了,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易戈的手。只感覺他乾燥溫暖地手用力地將我的手握了握,同時向我投來一個安慰的眼神。
桂爺或許是看到了我的表情,安慰道:“鐵柱媳婦還在生氣?戚老三有這個毛病,但不是壞人。”
我勉強道:“嗯,沒有。這事過去就過去了。”
桂爺點頭道:“好,鐵柱媳婦,年紀小小有容人之量,鐵柱你好眼光。戚老三,你記住了?”
戚老三低頭,大冬天的,頭上起了層汗。
我的身上也有薄薄的一層汗。
回到自己屋裡,關上房門,我些激動地對易戈道:“那桂爺,他是不是就是那天在擎玉莊後山上與武林群雄對罵的鬼宮門人?一定是的,雖然當時說話有回聲,但那笑聲,我是記得的。”
易戈不出一言。我想了想又問:“你那天,追過了三道嶺,你一定是追上他了的?是不是?以你的輕功,不會追不到。你那天沒有說實話。”
他還是沉默著。
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不知為什麼,幾天前還挺想得通的我,現在心裡忽然便有千般的不舒服。
他的沉默讓我著惱,我又追問道:“易戈,你到底瞞了我什麼東西?”說此話時,我的口氣已頗不平和。
他一下子抬起頭來,道:“霧寶,我是追上他了。桂爺他以前是鬼宮的護法,我也是那天追上他才知道。但獨望村就是這樣的規矩,不問從前。他願意告訴,你才能知道。我以為這事與我們干係並不大,所以並未跟你說。霧寶,我知道雖然你是龍霧派的,但你與那些武林正道並不一樣。你並不想介入二十年前的舊事吧?”
我賭氣道:“那我是武林邪派?我是不想什麼斬草除根,但鬼宮遺址,我終究是要去的,你看桂爺那天的說話,到時必會對上,怎麼不干我的事呢?”
他又低低道:“霧寶,你未必會跟鬼宮對上。我聽說,當初,是桂爺將我娘帶到這個村的……”
我的腦子轉得飛快:“你娘是桂爺帶入村的,桂爺是鬼宮護法,當年鬼宮不知下落的是一個重傷的護法和不知所蹤的守宮聖女……易戈,你不會是,不會是……”
一個粗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