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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來我在他老人家眼中便是浮萍,須得牽扯著壓在水中的。
倒是大舅感慨說:“霧兒都嫁人了,小龍眼見著好事也快近了。當年,你娘生你們的情景倒仿似還在眼前,祁峰他當時抱著你們……歡喜得都暈了過去。”他話鋒一轉又道:“只我家子布與子遷竟是沒有著落,上門來提親的又看不上,不如放出去讓他們自己尋摸。”他聽說武林人聚會嶺南,便讓子布子遷都去。二舅媽尤其贊同,她說子遷性柔,得娶個江湖上的女子幫襯著。
於是,從南郡出發時,我們的隊伍又擴大了一些。
南郡往西,山漸漸地便多了起來。那一日,我們走在山間,南方的天才三月有太陽也曬得頗烈了,正午時,竟也走得有些人困馬乏,便尋了條小溪,打算在林下休息。各人便下馬下車散入林中。
我們略吃了點東西,沐鶯便說想學駕車。其實也並非突然,她之前路上便也提過了,因要趕路,徐叔叔不許。此時,她說,我不趕遠,就趕趕試試,你們都別上車。我們所處之地雖為山間,但是個小谷,還算平坦,徐叔叔便也依她一回。景公公略教了教她,便下了車,看她提韁揮鞭。初時她還小心翼翼的,兜了一圈回來,覺得也不難,又重新上路,這回估計是放鬆了,便抽了一鞭馬兒。這車本是兩匹馬拉的,景公公趕馬原本只打個鞭哨,沐鶯卻是抽到了一匹馬身上,那黃驃馬頓時便奔了起來,另一匹也被帶動了,卻因為速度未跟上,吃車轅斜過來敲了一下,嘶叫一聲,撒蹄便跑。兩馬跑得不平衡,這車便在路上七歪八扭地甩來甩去,沐鶯在車上驚叫了起來。我與景公公離她最近,見此便都追了上去,這馬若亂跑,拐彎處將車甩到山壁上便不妙了。
我要更快一些,好不容易在前面山壁前拉住了一那匹跑在前的馬,沐鶯回神,也籠住了另一匹,只是那馬還在那裡亂顛亂跳。景公公趕了上來,去拉那匹有些顛狂的馬。不知是因為馬兒掙扎還是因為先前因為給馬飲過水車駕並未連結實,那馬車轅架的繫繩忽地便斷了,長長的車架忽地掃了過來,我尚未反應過來,便覺得下腹處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頓時站立不穩,後退了幾步。此時馬車正在下坡的路上,山間小路本也不寬,我退了幾步一隻腳便踏空了。我的心一慌,不由自主地往後便倒。景公公見狀大急,卻被馬車隔著援救不及,驚撥出聲。
就見一人如鷹在馬車頂上點了一下,轉瞬間便撈住我的手臂,將我往懷中一帶,堅實的胸膛上有淡淡的松香味,我心一鬆,由他摟著,穩穩落地。那馬車與馬兒一分離,便迅速地往下滑去,我抬頭看時,馬車已被子布和子遷合力拉住,沐鶯呆坐車上,花容失色。
我方鬆了一口氣,就覺方才被撞之處疼痛難忍,漸漸地便漫延至整個小腹,便有些站不住了,佝僂了身子,冷汗潸潸滲出。此時如果不是易戈還摟著我,估計就要蹲到地上去了。
易戈察覺了我的不對,一把將我抱起,一向清冷的眼眸中露出焦灼:“你怎樣?傷了嗎?”
我一向怕痛,此時疼得說不出話來,只拿手按了腹部。易戈急切間便欲解我衣帶,我臉紅,又說不出話來,肚子痛,又使不上勁,只推他。他後來大約也醒悟了,住了手。卻吩咐景公公道:“車還好用嗎?快些套好,我們先趕路。”他從未用這種命令的口氣跟景公公說過話,景公公略微一怔,卻也依言快速去做了。
原本在溪的另一邊休息的祁龍和倩倩、徐叔叔也趕了上來。倩倩看我臉色發白的樣子,衝著沐鶯道:“小姐啊,你倒是學地道一點啊。好學不學,還在山路上學駕車,看你把阿霧害的!”
沐鶯一臉愧疚,噙了淚水低頭不語,片刻,方捱到我身邊道:“祁姐姐,我,我,對不起。”
我衝她和倩倩搖了搖頭:“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馬車並沒有什麼大的問題,景公公很快便套好了車,還安撫了馬。再上車,倩倩將我抱靠在她身上,春滿將我的衣帶解開,雪白的小腹上,有一個杯口大小的烏黑印記,我看了一會兒,嘆道:“這馬車架子,倒仿似給了我一記重拳呢,還好不在心口,要不然還內傷了。”沐鶯手裡拿著傷藥幫我搓揉,一邊就在那裡掉眼淚,我被她揉得“噝噝”直吸氣,道:“唉,我這麼痛都沒哭呢,你哭什麼呀?”
她哭道:“在家,我哥也一直怪我魯莽,這回真是闖禍了。”
我見她哭得可憐,只好先勸她:“哎呀,出門在外,我就是江湖兒女,這江湖兒女受了這麼點傷也不算什麼吧?”仔細想想,自己練武以來,竟是沒有受過傷。我這江湖兒女的第一傷,竟是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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