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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滿聽到我的腳步,也向上看來,又驚詫地問:“公主,今天怎麼這麼早?”
易戈的眼神籠住了我,我卻是看不出他的情緒,那索性便不看了。
我衝春滿點了點頭:“睡不著了,我去練會兒鞭。”我穿過他複雜的目光走了出去。
練鞭只是藉口,我哪來的興致練鞭呢,只是拿疾影胡亂抽著樹叢而已。
溪邊林中尚有曉霧,我看著被我抽碎了的綠葉在霧中紛紛揚揚,一下子又洩了氣。捧著臉,沮喪地坐在溪邊石上,望著溪中自己的倒影發呆。
我竟然又為情所傷了麼?我要在同一個地方摔兩次跟斗麼?
我慢慢地回想著我們這一年的時光,準確地說是這九個月。我想易戈對我不是沒感情的,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愛,但至少他還是在意我的。可是這份在意如果與夢中情人少年情懷比起來,就不知是哪個更重一些了。雖然我有家世有容貌,可沐鶯也沒差許多,再說易戈那樣的人不會象白抑非,為家世所累。
我又被比較了,在白抑非那裡被比了家世,在易戈這裡卻被比了感情。我現在已不知道哪個更重要了。要命的是,我對這兩人都曾動了情,而他們對我也並非無意。不過易戈真的從來沒說過喜歡我,但願我不是自作多情。
我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啊。
胡思亂想間,忽然發現溪面上多了一張臉,一張雙眼紅腫,梨花帶雨的臉,卻是沐鶯。
她站在我身後,見我回了頭,才帶了一些怯意開口道:“祁姐姐,我一早就來找你,春滿說你練鞭,我便尋到這裡來了。”
我坐直了身子:“你找我,有事?”
她點了點頭,說道:“昨夜,易大哥送我到伐門駐地安置。他對我說,他不想納妾,可能是桂爺和我誤解他的意思了。我,我昨夜一夜未睡,也有話對你說。我知道,是我害了你,害得你和易大哥有了罅隙。我也知道,易大哥比較沉默,可對你是很用心的,可是我看你對易大哥卻始終不冷不熱的,我以為你也沒那麼喜歡易大哥。所以桂爺來說時,我便答應了,那次闖禍,既害了你也害了易大哥。我想,你沒那麼喜歡他,我就幫你多關心著他一些,你不能生育也是我的錯,那我就幫你替他留後。我不是要跟你搶易大哥的,他如果不娶我,我也沒什麼怨言,但我也想了,我真的是想替他留個後,生了孩子就給你,我就離得你們遠遠的。我知道祁姐姐不會虧待孩子的。”
我有些傻眼了,愣愣地看著她。
我說,先不說我了,你家裡能同意麼?我想易戈也不會同意的。
她低頭道:“家裡,我管不了這許多了,易大哥對我也有恩,我要報恩,家裡人未必不同意。易大哥,他,是不肯。他說,他不能虧欠我。”
是了,他不會讓他喜歡的姑娘這樣沒名沒份地為他生子的。
我呢?我傻了才會同意。撫養一個不是我生的易戈的孩子,我天天看著,我是什麼滋味。
我也搖了搖頭:“那麼,我也不肯。要麼,我離開,你安心嫁了他為他生孩子。要麼,你離開。我還沒想好,想好了,會跟易戈說。”
她哭出了聲:“可是,可是,我真的從來沒想到過要你離開啊。我知道你未必肯接受易大哥有妾,所以也不要名份了,這樣也不行麼?”
我現在的面目,肯定象不肯放丈夫養在外面的有身孕的相好進門的正房。可是我已經無心去哄她了,我很累,我一向睡不好便覺得累,覺得心煩。於是我也道:“那我也已經說了讓位給你了,你要為他生,儘管生去,這樣也不行嘛?”
我也想哭,可是我竟然哭不出來。
我煩燥地扭頭就走,走出幾步後卻發現一堵肉牆擋在前面,有輕微的汗味和松香味傳來。我後退一步想繞開他走,卻被他一把拎住了胳膊。他的力氣我知道,我掙不出。但我惱了,武功如果用不上的話,那就潑皮法好了,我狠狠地跺了他一腳。他抽了一口氣,卻沒有放開我,卻是用力將我按到懷中,他的臉他的眼都是紅的,衝我叫道:“我不納妾,我不要子嗣!你不要這樣了!”
這裡離木屋並不是很遠,透過樹木的縫隙,我看到木屋前,祁龍、倩倩、子布他們都站在那裡,竟然還有那個房蘭兒,想來,一早,是房蘭兒送沐鶯過來的。
那個早晨的記憶已經有些混亂了,我只記得是子遷上來帶走了沐鶯,易戈箍著我將我帶回房間。事後我想,他還真沒在人前做出此等動作來呢。他說,今日地宮中還有一些緊要的事要做,這事可否容待尋寶之事了結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