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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無聊對話,頓時覺得身體被滿滿一層雞皮疙瘩覆蓋。頓時越看他那傻乎乎的樣子越不順眼,終於拾起地上衣物,劈頭蓋臉向他擲去。
霍昭黎一邊抓著褲帶,一邊去接衣服,手忙腳亂好不狼狽,臉上卻仍笑意不減。
程逸岸看著他的蠢樣子,止不住不悅嘀咕:“這麼笨的人,怎麼到現在還沒死?”
果真是江湖太好混了嗎?
二人往回走時,老人已經不在原地,程逸岸帶著霍昭黎進去山洞,見他趺坐於地上厚厚氈毯,正閉目調息。
他雖目不能視,這一帶已住慣了,路上又無甚障礙,憑著往日印象,竟也不費力地回到此處。
聽見二人到來,老人睜開看不見的眼,微笑道:“這麼快撈到了?”
霍昭黎剛要回話,程逸岸不悅地搶白:“你再敢說風涼話,小心我毒死你!”想到方才自己與霍昭黎的那些話十九已被他聽去,心中沒來由有些尷尬。
“走開走開!大爺要坐這裡!”說完踢一腳老人的背。
老人紋絲不動,霍昭黎慌忙阻止:“大哥,老伯已經看不見了,你何苦與他搶位子?”
程逸岸哼了一聲,把簡陋臥榻上的棉被扯到地上,大大咧咧坐在老人旁邊。
“還不去撿柴火!”這洞甚深,三人所在的地方與洞口已有一段距離,風雖刮不著,空氣仍是冷到極點。程逸岸本想把棉被擁在懷裡取暖,又嫌髒臭,只能把身子蜷成一團,不停往掌中呵氣取暖。
霍昭黎答應一聲,正向洞口走,老人出聲道:“左邊木架上還有乾柴,小兄弟,麻煩你了。”
霍昭黎道聲謝,取了柴來到二人跟前生火。
程逸岸整整一日未曾進食,此時才覺得腹中飢餓,打量洞中擺設,果然在右手邊木架子上見到一大串醃肉,手一揚,用暗絲勾到那肉,用鼻子聞了聞,隨即狼吞虎嚥。
霍昭黎吞了吞口水,不安地道:“大哥,這是老伯的東西——”
“我本來就是偷東西的,你忘了?”程逸岸說得理直氣壯。老頭子都沒說話,就他多嘴。
你那樣是叫搶吧!霍昭黎暗自搖頭。
“對了,大哥,那個雪絨蟲是什麼東西?”
“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程逸岸偏過頭,隨便應付。
“雪絨蟲是稀世的奇異生靈,春夏秋三季通體透明,肉眼不能見,冬天卻長出絨毛現出真形。以往只知它冬天蟄伏於嚴寒之地,因此無數尋找雪絨蟲的人,從來往高山高原走,卻想不到原來竟棲息於冰湖當中。武林中故老相傳,只要食用了雪絨蟲,就能憑空增加一甲子功力……”
“你給我閉嘴!跑都跑了,說說有個屁用!”程逸岸煩躁地揮著手,像是要把那異寶的影子從腦海中趕走。
霍昭黎見他這個樣子,知他實在是想要得很,想了想,站起身道:“大哥,我還是去撈撈看吧。”
“不許去!你給我回來!”
霍昭黎聽話地又回來蹲下,還想說什麼,冷不防被程逸岸塞了一嘴的臘肉。
“唔……”霍昭黎猝不及防,差點嚥到。
“我說不要便不要了,就算你真的弄來,我也只會把它踩個粉碎!”
老人偷笑起來,吃了程逸岸重重一記柺子。
霍昭黎心中有些吃驚,義兄平日在生人面前不常表露情緒,怎麼今天如此易怒?
他自不知程逸岸因為方才表現而懊惱非常,又生恐被老人聽去了什麼丟臉的話,因此才顯得暴躁。
外頭天已然全黑,隨便吃了些東西,三人閒話幾句,便席地而睡。霍昭黎與老人商量給義兄多墊床毯子,老人帶著好笑的表情慷慨答應,程逸岸嘴硬著死都不肯要。
第二天清晨,霍昭黎醒來的時候,老人已經不見,程逸岸坐在洞中內側的角落,低頭對著什麼東西發呆。霍昭黎輕輕走過去,他竟也未察覺。
沾著泥巴的雙手抱住膝蓋,身前地上攤著個油紙包,裡頭一冊小小的書本,還有一個看不出原來顏色的破損風車,其他零碎的東西,大抵都是些不值錢的小孩玩意兒。霍昭黎想起那老人說的小人書之類,心想恐怕真是大哥埋在這裡的。
“我小時候常常來這裡玩。那時候輕功剛有些小成,成天就想飛來飛去,一日興起,連這種深不見底的懸崖,都眼也不眨地往下跳。自然沒有現在那樣輕鬆,好在有大師兄在身邊照看,雖擦得頭破血流卻無大礙,倒因此知道了這個地方。”聲音低低沉沉,仿如自言自語。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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