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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爺在她院子裡,我進去回話兒,爺還沒說什麼呢,到吃了她一頓教訓,真當自己是爺的正經奶奶了,我呸,看我今兒不砸他個稀爛……”帶著一幫人,打馬就奔了清河縣。
在明珠院門前下了馬,掄起斧子,照著頂頭門上那個牌匾,就是一下子,門上看門的一見這些人凶神惡煞一般,哪敢攔著,忙跑進去報信兒。
裡頭明珠的親孃得了信兒,套上鞋,大衣裳都顧不得穿,就跑了出來,來祿兒幾個已經衝進二門來。
徐明珠的娘一見來祿兒,不明所以,扯住他道:“這不是來祿兒嗎,這可是怎了?你可知這裡是明珠院,可不是你胡鬧的地兒。”
來祿兒呵呵一笑道:“你祿大爺今兒砸的就是你這明珠院,不妨告訴你,是我們家爺親下的令,不把你這裡砸個稀爛,都不能回去,給我狠狠的砸,但能有一個整物件兒,回去讓你們見識祿大爺的厲害。”
下面幾個小廝一聽,哪還不砸,噼裡啪啦,屏風,桌椅,櫃子,條案,看見什麼砸什麼,不一會兒功夫,就砸了稀爛。
徐明珠她娘一聽是梅鶴鳴下的令,便知定是自己閨女惹了那個混霸王,哪還敢上去攔,跟幾個婆子丫頭縮在牆角一個勁兒唸佛。
來祿兒幾個砸痛快了,扔下手裡的棍子,揚長而去,徐明珠她娘這才哭天搶地的嚎起來:“天老爺啊!可上哪兒說理兒去啊!”嚎了會兒,又罵自己的女兒不省事。
待等落了晚,徐明珠回來,一下車見到門前兩半的牌匾,身邊便冷了半截子,進了院中,只見一片狼藉,她娘一見她,撲將上來,又嚎又怨的數落了一頓。
徐明珠不禁暗悔自己,一時嫉火攻心,卻惹下這一番禍事來,也知得罪了梅鶴鳴,從此在這清河縣裡便再無立足之地,又怕梅鶴鳴還要尋她的不自在,忙跟她娘商議了,如今這裡也呆不得了,不如去旁處安身。
她娘雖不捨清河縣這宅子,也知女兒慮的是,走晚了,恐還有大禍臨門,忙匆匆收拾了細軟,留了個婆子看門,母女倆連夜便出了清河縣,往外省去了,這一去卻伶仃無靠,後落個淒涼下場。
這些是後話且按下不表,再說梅鶴鳴,轉回席間,被周存守幾個扯住打量半晌道:“哥,今兒可是在你府上吃酒,半道上,這主家卻不見了影兒兒,至這會兒才回來,我等雖是客,情份卻跟兄弟同,不好挑你個慢待,卻要跟兄弟說說,哥這剛去的時候穿的是件織錦緞的袍子,這會兒功夫,怎換成件鴉青的了,且去時臉色尚有些不虞,如今歸來,卻順心順意,一副歡喜模樣兒,卻是為何,難不成是,推說內宅有事,卻回去跟新嫂子溫存纏磨去了,若哥不說個清楚明白也可,且跟我們每人吃一巡酒來,也算個陪情。”
周存守幾句話說的眾人鬨笑不止,都道:“說的很是。”梅鶴鳴無奈,只得讓下人挨個斟了酒來,依次陪著他們吃了一巡,才算了了,卻連吃下了幾大盞去,一時散了席,送這些人出了莊子,便覺有些酒氣上頭,腳下虛浮。
隨喜兒一見這是吃醉了,忙扶著去了後面,梅鶴鳴進了逢春閣裡,卻見宛娘已起了身,正在外間炕上就著燈亮做針線,上身穿了件家常藕色對襟兒襖,下面翠藍的裙兒,滿頭青絲,挽了一個挑心髻,捧雲鬢上,插著自己與她的那支碧玉蓮頭簪,除此更無旁的簪環首飾,只耳下垂著兩隻翠頭墜兒,坐在裡,十指芊芊,捻針挑線,一副家常婦人的模樣兒。
外頭起了秋風,呼呼的從窗邊刮過去,屋裡佳人如玉,一燈如豆,卻令梅鶴鳴酒氣散了不少,只覺有些暖絲絲的東西從心裡透出來,扶著碧紗隔扇的門框,瞧了半晌。
直到宛娘抬頭瞧見他,才笑著走將進來,坐與宛娘身邊,探頭過去,去瞧她手裡的針線活計。
宛娘原是閒的無事,便讓吳婆子尋了針線來,想做些自己貼身的東西,梅鶴鳴讓人備下的衣裳,自然都是不差的,外頭的衣裳還罷了,裡頭的小衣,抹胸,肚兜,褻褲等物,多是些香豔花色,宛娘不大喜歡,便想自己做件素些的穿,也省得總勾起梅鶴鳴道淫興。雖如今無奈,卻能避則避最好。
因她吩咐下要極素淨的,吳婆子便給她尋來一塊雪緞來,宛娘比著裁了,包了邊兒,綴上繫帶兒,又覺白花花半點兒花色全無,太過素了些,便畫了個繡樣兒,想在上頭繡一支梅花做點綴。
這才繡了個開頭,不想就被梅鶴鳴瞧見,畢竟是貼身之物,手一捏團了團,便要藏起來。
被梅鶴鳴笑著扯住,拿過去,端詳半晌兒,只見卻是個肚兜,雪緞上這支梅雖簡單卻畫的極有風骨,只繡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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