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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打什麼謊,宛娘如今還不知爺的心嗎,只京里人雜,恐你不慣,你也莫怕一個人在青州府冷清了,我已知會了陳子豐家的娘子,他那個娘子倒最是個穩重隨和的性子,又比你大上幾歲,你跟她相交,倒也相宜,你若煩了,去她哪裡走走,也能解解悶,爺應你,早早回返,趕在十五之前必歸,咱們這青州府有個大熱鬧,每年正月十五的花燈節,通宿要鬧個幾日,爺回來正巧陪你出去逛燈市,你這身子剛好些,如今外頭寒冬臘月滴水成冰,若跟著爺去,在路上凍病了,爺可不要心疼了。”
宛娘心裡暗暗冷笑,說白了,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安置她,妻不妻,妾不妾的,想他家不定就是個世家大族,規矩極大,便是他在這青州府裡荒唐胡為,到了京裡,勢必要收斂一二,嘴裡說的天花亂墜,不過當她是個消遣的物件罷了。
只他既吐口自己可以出門走走,倒也算掙來些福利,宛娘相當清楚,就是梅鶴鳴如今怎樣寵她,有些事也不可能讓她做主,這就是男人,這個社會的男人擁有絕對的權利,不甘心也沒轍。
梅鶴鳴見她小臉略緩兒,胳膊一伸把她摟在懷裡:“可不許再使性子,爺這就走了,這一走少說也是月餘光景,宛娘還要跟爺彆扭什麼,今兒外頭冷呢,不如咱們早些安置了吧!”說著便讓人整治床鋪,攜著宛孃的手入了那紫錦帳中,至次日日上三竿才起來梳洗。
剛吃了早上飯,外頭便傳了話進來:陳府的小廝柱兒捧了拜匣來,說他們家大人在府裡擺了宴席,請爺過府吃酒,也算個送行酒,周大人幾個現已在哪裡了。
梅鶴鳴知道這是陳子豐讓自己帶著宛娘過去走動,也順便見見他家女眷,日後好往來方便,便接了貼兒,讓人前頭說收拾了就過去。
回身對宛娘道:“難為他有心,才說了就來請,今日你跟我過去走走也好。”說著掃了她的穿著打扮道:“大過年的,不好打扮的過於素淨了,挑件鮮亮喜氣的衣裳才應景兒。”
吳婆子忙服侍著宛娘換衣裳,一時收拾妥帖,出了外間,梅鶴鳴再瞧,不禁滿意點點頭,這才多少日子,他的宛娘倒越發出落的標緻了,且如今去了怯懦之態,顧盼間銀盆一樣的小臉上眉眼盈盈,如江南的三月春水,說不出一番嫵媚風情,真個讓人怎能不愛到骨子裡。
從吳婆子手裡接了斗篷替她披上:“這會兒外頭冷呢,小心凍著。“攏好風帽,攜著她的手走了出去,過二門直到了大門前,兩乘暖轎抬著,出了王家巷往陳府去了。
陳府所在的新橋巷,隔著王家巷不遠,過了三條街拐個彎便是了,乃是一處前後三進的宅子,陳子豐雖放了這青州通判,也算個肥差事,常有人打官司來往,求上門來,銀錢也便得了不少,況他靠著梅鶴鳴這個大財主,每每應酬,哪輪得上他使銀子,倒是回回落個輕鬆。
無奈家底兒薄了些,當年為了跑這個官兒,把家裡僅剩的那點兒物件都換了銀錢送禮,上青州來時,手裡便打著饑荒呢,這宅子還是湊了銀子添置的,也掂量著在這青州也不見得就能長久,如今又從梅鶴鳴哪兒得了升遷謀職的信兒,更不會白費銀錢置辦新宅,故此,雖身為通判,這宅子比梅鶴鳴王家巷的宅子還要小些,倒是收拾的不差。
到了大門前,早有那幾個在外迎候著,宛孃的轎子卻沒落下,直抬了進去,有吳婆子跟著,陳夫人身邊的婆子接著,梅鶴鳴倒也放心,只叮囑吳婆子小心些,便跟著陳子豐幾個到前頭廳裡吃酒敘話。
再說宛娘,好容易出來放放風,打從上了轎子,便掀開窗簾往外瞧了一路,常日總聽李家婆娘說這青州府如何如何繁花,何曾親眼見過,便是那日來牢中探王青的時候,也不過匆匆而來,忙忙就去,哪有心思打量這青州府,這會兒看來,卻是繁盛之地,道路寬闊房屋氣派,往來人等,即便販夫走卒穿戴也乾淨齊整,沒有絲毫困頓之相。
想想也是,古來南北往來皆靠水路通行,這青州府臨著水,交通便利,自然繁盛,自己若想跑,這通達的水路倒可優先考慮,若順水南下,出了青州府地界也不難,若南邊跟她想的那樣,逃出生天再謀個安穩,梅鶴鳴的勢力再大,也不是手眼通天,自己若能逃出這青州府,到南邊改換個名姓,不信他能找到,或許開頭會發狠的尋她,若一日兩日甚或三月四月尋不見,哪有如此大的耐心,說不得便丟開手,從此兩便了。
正想著,忽聽吳婆子在外小聲道:“奶奶到了。”說話兒轎子落下,打起轎簾,扶著宛娘出了暖轎。
說起這位陳子豐的夫人,莫怨梅鶴鳴說,卻是個賢良溫婉的婦人,乃是陳子豐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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