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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梅鶴鳴從小就是個霸王,梅府世族顯赫,根深葉茂,梅家族裡子孫我朝當官的不知凡幾,只三品以上的就有好幾人,更別提梅家老太太,更是出身勳貴之家,梅鶴鳴又是正房所出么子,生的有些晚,兩個哥哥都成了人,他才落生,因生的五官清俊,嘴也乖巧,得了老太太的心,攬養我身邊,當個活寶貝一樣寵溺著長大,成了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霸王脾性。
不好習文卻好習武,被祖父拘著好歹念了幾年書,就丟開手,纏著祖母給他尋了個師傅教授他騎射武藝,祖父待要不依,無奈老太太那兒執意如此,老太爺無法兒,只得由著他去了,橫豎不出去闖禍也就唸佛了。
不想這梅鶴鳴卻是個聰明處萬里無一的,騎射武藝學了幾年,趕上朝廷開了武科,瞞著家裡去報了名兒,一舉得中,報喜的差官進了梅府,把梅老太爺給歡喜的,心裡還說這三個孫子,眼瞅著前兩個都出息了,就鶴鳴,被老妻寵溺,卻成了個紈絝,成日家不思讀書上進,耍刀弄棒的胡作非為,卻也有今日,惦記著再舍了自己這張老臉,給孫子我兵部尋個缺,有了官身,日後也好收斂些性子。
不想,梅鶴鳴一聽,搖著腦袋一疊聲的不幹,說不想當官兒,嫌拘束也無意趣,說要討了本錢去做買賣,一句話把梅老太爺氣的差點厥過去,指著他請了家法,叫小廝狠打,說要教訓這個不孝胡為的子孫。
梅府裡那些下人哪個不知梅鶴鳴的厲害,今兒要真敢打了他,過後被老太太知道,不定怎樣發落,便是這位祖宗也著實惹不起,故此誰也不敢上前。
老太爺見這樣,更氣的抖了幾抖,自己搶過家法過去狠抽了梅鶴鳴幾下,讓關到祠堂裡跪了三天三夜,最末了,老太太出面放了梅鶴鳴,還私下裡貼了他本錢,讓他去做生意,就這麼個霸王,誰敢惹他,躲都不及的,偏王青這麼個老實巴交的鄉下漢子,跟他爭女人,這不是活膩了找死,還是什麼,就是死都讓你死不痛快。
陳子豐還真有點憐憫起王青來,見他嚇的不敢說話,便道:“我聽監差道你我牢裡喊冤,如今到了大堂之上,怎的倒不說話了,趕是想糊弄本官不成?”
王青嚇了一跳忙道:“非是小人不說話,只因老爺的板子實我厲害,小的著實怕了。”陳子豐道:“上次打你板子,乃是因你不老實,如今老爺讓你伸冤,你若不說,仍要打你的板子,有甚冤枉快快如實說來,果真冤了你,本官做主與你昭雪平冤。”
王青一聽,忙咚咚連著磕了幾個頭,把怎樣進梅府做活,曹大貴跟柳兒如何勾搭成奸,如何最後卻捉到了自己跟柳兒,那曹大貴怎樣反咬一口,等等,盡數說了個明白。
這些陳子豐自然早知道的,讓他說來,不過是借他的口去拿曹大貴,聽到說完,讓一邊錄口供的書手,把口供拿下去讓他畫了押,仍帶將下去,卻讓人傳柳兒上堂。
柳兒進來,陳通判著意嚇唬兩句,柳兒不過一個婦人,哪有不怕的,忙把事情來去說了出來,畫押認罪,陳子豐立遣了衙役差官去清河縣雙橋村拿那曹大貴。
曹大貴也知自己這一番僥倖躲了禍去,不敢再去旁處,只我家裡閒待著,卻也想不到王青的案子能翻出來,故此,兩個衙役差官到的時候,曹大貴還以為要讓他再去做證指認王青,上前剛要搭話,就被衙差的鏈子鎖了,直接押去了青州府。
到了堂上才知,翻了案底,待要狡辯,被堂吏一頓板子打得慘叫連連,加上柳兒當堂對證,曹大貴立時就蔫了,定罪,畫押,拖下去,待來日杖刑。
只兩日光景,王青便從奸,夫變成了苦主,當堂開釋,從前到後,也不過才過去了四天,這四天對王青來說,卻比半輩子還長,他還為自己這輩子都會冤死我牢裡了,不想還能重見天日。
王青一出了衙門口,就見那邊李大牛套了牛車正等著他呢,王青往旁邊尋了尋,不禁暗道自己好傻,想宛娘那日來探監已是不易,如今卻又怎會我這裡。
見他出來,李大牛上前來小心的扶著他上了牛車,王青道:“李叔,怎知今兒我要出來?宛娘我家可好”
李大牛卻不敢再這裡答他,趕著牛車奔著城門走,待出了城走了一段才道:“大侄子,能洗清冤枉脫身出來已是運氣,聽叔一句話,另尋個婆娘好生過日子吧,宛娘你就不要惦記了。”
王青一聽不禁急起來:“李叔你與我說清楚,這話從何而來?宛娘呢?”李大牛道:“那日我送了宛娘來青州府探你,她便沒回去了,昨兒忽來了兩個婆子送東西,讓交還與你。”說著從懷裡掏出個布包遞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