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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梅鶴問道:“我記得這月她的小日子遲了?”吳婆子點點頭道:“奶奶的身子弱,小日子慣常不穩,每月總會遲上幾日,只這月卻遲了多些,近日每常喜睡,早上越發難起呢,老奴心裡也猜疑著,莫不是有了,想著該到孫郎中診脈的日子,便沒跟爺提,想等郎中瞧過再給爺報喜,不想……”說到這裡,便頓住不敢說下去。
好久,梅鶴鳴才揮揮手道:“爺知道了,你去吧!”吳婆子不敢攪擾,退到外屋裡候著,梅鶴鳴只覺腦袋裡嗡嗡的響,心道:宛娘啊!宛娘,怎就如此不讓爺省心。
梅鶴鳴這會兒心裡是既恨又怕,恨她沒心沒肺半點兒情份不念,又怕她真有了身子,一個年輕婦人孤身在外的,可怎生是好,即便心裡放不下這些,終是太過勞累,不大會兒便睡了過去,只睡不踏實,常驚醒,到了半夜卻發起熱來。
把個吳婆子唬的不輕,探手摸摸額頭滾燙,眼睛閉著,嘴裡卻不停說胡話:“宛娘,你好狠的心……宛娘你在哪裡……宛娘,宛娘……”滿嘴裡的胡話都是宛娘。
吳婆子長嘆一聲,心說這可真是前世的債,今生一併還了,使人叫了孫郎中過來瞧了,說無大礙,只是內火過盛又著了風寒,吃幾劑藥,趟幾日便好了。灌了藥下去,足折騰了一宿,至次日人才明白過來。
梅鶴鳴這一病,兩日後才下床,能下床了,便又跑到外頭尋人,從三月尋到了四月,連點兒音訊兒都沒有,梅鶴鳴整個人瘦了兩圈下來,人都有些脫形了,性子也越發有些陰沉,脾氣就更燥了。
宅子裡從婆子丫頭到小廝管事,個個都小心謹慎著,就怕撞到主子眼裡,沒個好結果,偏有不長眼湊上來的找不自在的,就是夏家那寡婦。
梅鶴鳴這一月淨顧著找宛娘,便把夏家這岔兒給丟下了,這會兒倒勾起了前頭的賬來,梅鶴鳴臉色陰沉的盯著下頭的翠巧問:“你說你們家奶奶要請宛娘過去賞花?賞什麼花?”
那翠巧忙道:“我們家老爺前兒尋了兩盆牡丹王,今兒早上開了,我們主子姑娘說是個好兆頭,故此,使奴過來請奶奶過去賞花。”
梅鶴鳴呵呵冷笑一聲道:“爺倒不理會,你們府裡竟成了花園子,除了玉蘭花還有牡丹。”翠巧忙道:“我們主子姑娘手最是巧,打理起花草比那些花匠還強呢。”
梅鶴鳴暗暗冷哼:可不強,被窩裡學出來的徒,什麼教不會,自己在青州城裡城外的折騰了足一個月,雖說沒點明尋的就是宛娘,可誰不知道,偏這夏寡婦還假模假式的來請宛娘賞花,這哪是請宛娘,這是變著法的來勾他呢,當他梅鶴鳴是撿破爛貨的了,上回那條汗巾子的賬還沒跟她算呢。
梅鶴鳴臉色更陰了幾分,她不是非要想漢子嗎,他就成全她,打發走了翠巧,轉手使人拿了自己的貼兒去尋劉茂才,授意他重又遞送上狀子,次日,衙門裡便拘了夏老頭過去,夏老頭哪想這明明結了官司,怎又來了個反覆,使了三百兩銀子才得家來,忙去尋孫元善,孫元善知道這是梅鶴鳴要整治夏家,哪敢出頭,早躲了。
夏老頭求告無門,只得來應付官司,官司打了半個月,銀子不知使進去多少,連個響聲兒都沒聽著,夏老頭琢磨,這麼下去為這一場官司,莫不是連他的家產都要搭進去了,忙尋人掃聽了底細,才知是梅公子的手筆,夏老頭這心都涼了半截。
梅鶴鳴是何等勢力,莫說這青州府,便是京城也是說一不二的霸王,誰敢逆著他,卻又不知怎的惹了這位閻王爺,忙親去拜望,卻被隨喜兒攔在外頭說他們爺不在,把夏老頭打了駁回。
夏老頭家去,心裡愈發憋悶,到了後宅想問問女兒是不是哪裡惹惱了梅鶴鳴,到了女兒的院門外,就見青天白日的,前後角門都閉了個嚴實,隔著門仿似有些淫,浪嬉鬧之聲。
夏老頭隔著門縫往裡瞧了瞧,這一瞧不禁臊了個滿臉通紅,院子的西牆邊上搭了一座鞦韆架,他女兒夏金玉正躺在鞦韆上,衣衫半褪,兩條白花花的腿扛在花匠宋二的肩上,對著夏老頭這頭露出兩隻羅襪纖足,翠巧翠蘭一邊一個推著鞦韆一蕩一蕩的,二人正入到美處。
夏老頭雖早有聽聞自己女兒跟小廝奴才有些乾淨,哪想到竟是如此浪,蕩,青天白日就跟外院的奴才幹出這等醜事來。
夏老頭怒氣直衝上來,抬腳踹開門,唬的院中一對野鴛鴦,荒蠻分開,宋二提著褲子番強跑了,夏金玉卻沒怎當回事,扯了扯衣裳,問她爹:“怎的這會兒過來我這裡?”把個夏老頭氣的渾身直哆嗦,怪道總聽人家背地裡說他夏家門風不整,卻原來壞就壞在這個女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