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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被人劫走的;手法兒甚為熟絡,估摸是那些專幹這些營生的江湖客所為,多是什麼仇家對頭,許了銀錢好處做出此事。”
梅鶴鳴聽得;更是燥上來;一把抓住捕頭的領口道:“宛娘初到此處;一無可投靠的親眷二;無鄉親故舊,哪來的什麼仇家;可不滿口的胡說八道。”
那萬捕頭被他扼住脖子,咳嗽了好幾聲;一張紫棠臉愈發脹的通紅;險些都要被他扼死。
陳子豐忙過來勸解了,梅鶴鳴才鬆開萬捕頭,也知到了如今時候,自己便是扼死他也無濟於事,可他的宛娘如今在哪兒呢,她有了身子,哪裡經得住丁點兒的風吹草動,真真這是要急死他。
老陳氏哪裡會想到宛娘是這麼個來歷,一經報官,知府大人都親自來了,且這個姓梅的就是宛娘嘴裡的惡霸嗎?瞧著梅鶴鳴急的那樣兒,若說無真心,怎可能,宛娘終是有些造化的。
陳子豐扯著梅鶴鳴到一邊道:“哥也莫急,我早讓衙門的差役挨著戶的搜人去了,只我如今雖初任這揚州知府不久,各處尚不知底細,手中能使的屬下也有限,倒是這揚州城的張守備,麾下有三千兵甲可用,不若求求他,或許更快些。”
梅鶴鳴道:“你跟他可有來往”陳子豐道:“雖無來往,卻有個現成的人情可走,這張守備原是個沒甚來歷的莊稼漢子,叫張永壽,雖是莊稼漢子卻獨獨有些鑽營本事,那年鬧蠻子的時節,僥倖立下些戰功,便得了提拔,初授忠顯校尉,後升授承信校尉,戰事一了,因無門路走動,發到西口關外任職,那西口關外匪患猖獗,糾結成群,常攔截搶奪過往商旅財物,或有女眷者,也強搶了去辱人清白,那年趕上西口監軍的馮大人家眷回京,卻被匪徒半路攔截,搶了馮大人家的千金,是張永壽帶著人救了回來,卻已在外耽擱了一夜,馮大人怕傳出去名聲不好,便也不論清白,把女兒許給了他,也算遮掩過這樁醜事。”
梅鶴鳴道:“馮大人?你說的可是如今的江蘇巡撫馮章馮世伯?”陳子豐點頭道:“正是他,可不是現成的人情嗎。”
梅鶴鳴點點頭道:“若是他還罷了,跟我家老頭子卻頗有些交情來往,既是馮世伯女婿,我便求上門去,也該有些人情才是。”說話兒也不容耽擱,直去了城西的守備府。
話說這張永壽,雖有嶽夫相助,得了揚州守備的官職,得了婦人的繼,內宅之中便不大自在了,當年圖了富貴功名,娶了馮氏,卻丟開家鄉的爹孃原配,心裡也時常惦念,卻又不敢尋人打聽,怕被馮氏知道,不定要怎樣大鬧一場。
這馮氏雖是閥門閨秀,卻不想天生了一個厲害性情,當年被迫無奈下嫁與他,心裡早存了委屈,三朝五日的尋個由頭,便要鬧一場,不許他納妾,卻又是個不下蛋的,成婚這幾年了,子嗣無繼。
前幾月他外頭吃醉了酒家來,跟前頭書房裡伺候的丫頭有了事,落後不知怎的,被那婦人知道,變著法兒的捏了那丫頭個錯,當著人剝了衣裳,在院裡打了個爛羊頭,不妨那丫頭卻懷了身子,這一番打哪裡經受的住,生生的落下胎來。
弄的張永壽性子上來,小半年沒進後宅,在外尋了個院中的biao子蓄養著,落晚兒總不家來住宿,梅鶴鳴掃聽的此事,便趕著過了晌午遞上拜帖來。
這張永壽知道是京裡梅府的公子,忙迎將出來,進到裡頭敘話,梅鶴鳴便把怎麼來怎麼去說了一遍,張永壽卻也爽利,立時讓手下兵丁去各處幫著尋人,尋了足有一日也未見個蹤影。
梅鶴鳴的心都快涼了,想宛娘一個年輕婦人,若被歹人捉了去,哪裡能得好,辱了身子不說,回頭若賣到那煙花柳巷,可如何是好,倘若宛娘有個閃失……
想到此處,梅鶴鳴只覺胸腔內一顆心如刀絞一般,說不出鑽心刻骨的疼,聽聞郊外大明寺的香火最是靈驗,便趕著日頭落山前跑了一趟,捐了一千銀子的香火錢,暗暗許下願,若得平安尋回宛娘,再施捨銀錢整修大殿,重塑金身。
或是心誠,從大明寺回來轉過天來一早,看門的便急匆匆送了封信來,道:“夜裡不知何人從門縫裡塞進來的。”
梅鶴鳴忙展開信,這一瞧真是差點咬碎滿口鋼牙,隨喜兒跟常福兒兩個在一旁瞧著爺這臉色兒,心裡不禁惴惴不安。
梅鶴鳴瞧了信,站起來便吩咐備馬,隨喜兒忙出去牽了馬在門前,梅鶴鳴已換了一身衣裳,翻身上馬,也不許人跟著,徑自馳馬而去,隨喜兒常福兒兩人面面相覷。
其實梅鶴鳴接的信上也無旁的言辭,只道:“若要宛娘平安,隻身前往西郊桃林旁。”雖不知這仇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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