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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夫人瞧她那樣兒,心裡便知,別管在青州府裡,梅家老三做下什麼事,女兒這兒心早落在他這裡了,只無論如何也不能如此草草了事,便是成親,也該三媒六聘的從侯府裡嫁出去,好讓他梅家知道,她的妱妱有爹孃,過後再不敢欺負她。
想到此,攜著她的手牽著出了莊子,梅鶴鳴在後頭亦步亦趨的送到莊子外,眼睜睜瞅著宛娘上了延平侯婦人的馬車去遠了,立在大門外,只覺心都空了大半,愣愣立了不知多久,直到天上滾滾悶雷響過,大雨傾盆而落,才回過神來,也不進去,叫備車這就回梅府裡去。
梅鶴鳴冒著雨趕回府裡的時候,已是半夜,老太太早已睡下,卻不妨他這時候回來,跪在床前口口聲聲道:“若娶不得宛娘,孫兒的命也要不得了。”
老太太忙起來叫攏起帳子,撥亮燭火,只見孫子跪在床前,身上的衣裳盡溼了透,臉色慘白的毫無人色,把個老太太給唬的,忙叫攙他起來,去換了衣裳,才問底細。
聽了緣由,老太太倒笑了,指著他道:“你呀!平日的聰明勁兒丟去哪兒了,宛娘是延平侯府家的小姐豈不更好,你祖父再說不出甚話來,便是侯府高門難攀,奈何如今宛娘肚子裡懷著咱們梅家的子孫,他延平侯便是再厲害,我就不信還能把女兒許給旁人,只如今恐惱你過去做的那些事呢,莫急,莫急,待祖母明兒去尋安國公府的老太太說項,哪有不成的。”
梅鶴鳴聽了心下略定,這一晚上便在府裡安置,躺在床榻之上,聽著窗外風雨大作,想著宛娘也不知如今怎樣了,竟是一夜輾轉。
第二日一早便催著祖母去了,好容易等的祖母回來道:“那邊老太太說了,也剛得知了此事,雖自小定下的婚約,奈何如今這樣,倒也無法兒,便爽利的應了說項之事。”梅鶴鳴這才心下略定。
再說,延平侯夫妻如此驚天動地的尋女兒,足折騰了這些日子,誰人不知,更何況國公府跟侯府向有來往,只沒想到這找回的女兒竟然是梅家老三鬧著要娶的那個寡婦,國公府的老太太心裡想著,為了自小定下的這門親事,耽擱到如,今鳳宣也沒娶媳婦兒,這樣倒好,終是了了一樁心事。
可巧,轉過天來,安鳳宣便回京了,回得京來知道此事的來龍去脈,卻道:“大丈夫一諾千金,既太后做媒,自小定下的親事,怎好反悔,既尋了回來,便擇日娶進家來才是。”
一言把國公府上下震得人仰馬翻,誰曾想,這位小爺,多年來死咬著不娶妻生子,這會兒卻忽然鬆了口,口口聲聲要娶楚家尋回的姑娘,如何使得。
他娘道:“你不知底細,楚家雖尋回了女兒,卻早跟梅家老三瓜葛不清,你娶不得她。”
安鳳宣卻挑挑眉呵呵一笑道:“怎娶不得,我跟楚妱定親在前,太后做媒,有他梅鶴鳴什麼事。”
這話沒兩日便傳到了梅鶴鳴耳朵裡,把個梅鶴鳴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他就知道,安鳳宣這小子肯定得給他添堵,到了如今時候,他非蹦出來要娶宛娘,把他梅鶴鳴往哪兒擺。
梅鶴鳴氣了半日,想著還是得先把安鳳宣解決了,不然他仗著名正言順未婚夫的身份,就跟著攪合了,也拿他沒法兒。
梅鶴鳴勉強壓了壓胸中火氣,正兒八經寫了張貼兒,讓隨喜兒常福兒兩個送去了國公府,約著安鳳宣在城中的酒樓裡吃酒敘話兒。
梅鶴鳴早早便去了,在二樓雅室,足等了半個時辰,才從窗外瞄見,安鳳宣騎在馬上,慢條斯理的走了過來。
梅鶴鳴真恨不得下去直接踹死他了事,這不男不女雌雄不分的禍害,就見不得自己過順遂日子。
安鳳宣到了酒樓門前,下馬,搖著紙扇,抬頭掃了眼二樓,正跟梅鶴鳴對了個眼神兒,見梅鶴鳴瞪著眼,一副恨不得活嚼了他的模樣兒,不禁呵呵一笑,心話兒,想娶媳婦家去,爺不點頭,休想。
安鳳宣一想到小時被梅鶴鳴當成丫頭強摟著親嘴的情形,就恨的不行,更遑論,還有那個宛娘,如今的楚妱,在青州府外,兩隻爪子竟摸他的胸來辨男女,這新仇舊恨,今兒可不得一次清算了去。
想到此,安鳳宣就覺心裡頭暢快無比,搖著扇兒,閒庭信步一般上的樓來,進了雅室,一屁股坐在梅鶴鳴對面的椅子上道:“我記得爺跟你可沒什麼交情,巴巴的約出來吃什麼酒,是想還爺上次助你捉回小妾的人情兒嗎?”
梅鶴鳴一聽不禁暗暗咬牙,這廝簡直明知故問,想如今卻要求他,不好跟他吵鬧起來,便憋著氣道:“你到底想怎樣,爺不信你真要娶宛娘,她早是爺的人了,腹中還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