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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離開孤兒院，就只有兩個方法：逃走或是被領養。逃走的話，就算離開孤兒院，也無法改變我是孤兒的事實。所以我急切地想要被人領養，每次有人來孤兒院想要領養孩子的時候，院長都會讓我們排成一排站著，讓要領養的家庭挑選。有一次，一對夫婦來領孩子，我覺得時機到了，於是洗好臉，用手把頭髮理乾淨，筆挺地站好，在一堆滿身泥漬的孩子中，我格外顯眼。婦人問我叫什麼名字，我朝婦人甜甜地一笑，我叫澤西。就這樣，他們把我帶走了。

夫婦倆的生活條件只能算一般，靠開武道館維持生活。我每天晚上都在自己的房間裡練習各種表情，拿捏說話的力度；白天，我會先去上學，然後去武道館練習空手道。在夫婦倆眼裡，我是一個學習優異，聽話懂事的孩子。我以為這樣的生活可以持續，但是漸漸地我開始覺察出不對勁了，原來這家的丈夫生理上有問題，夫妻倆結婚快2年了，遲遲沒有孩子，於是婦人就跑到外面尋花問柳，被丈夫發現，狠狠地打了一頓。為了拴住妻子，丈夫決定領養一個孩子，使妻子能夠更在意這個家。但是儘管領養了這個孩子，丈夫察覺妻子還是整天只知道打扮，經常趁他在武道館的時候溜出去私會男人。丈夫每天都喝的酩酊大醉，喝多了就開始抽打妻子，如果妻子不在，那我就變成了發洩的物件。捱打的時候，我告訴自己要忍耐，忍一忍就過去了。終於有一天，丈夫喝醉了出去，站在河邊發酒瘋，一不小心掉進了河裡，屍首第二天才被周圍的居民發現。丈夫死後，妻子立刻把我送回了孤兒院。於是我又變成了孤兒。

第二次被領養是我回到孤兒院一個星期後，一個老人帶走了我。那個老人就是現在的東京大學校長。我一如既往地每天帶著面具生活，我以為老人會很喜歡乖巧聽話的我。可是事與願違，老人每天一有空就會捉弄我，讓我做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比如讓我在情人節的那天穿著女式的和服到街上賣十朵玫瑰花給情侶。終於有一天，我實在是忍無可忍，對老頭子發了火。我以為老人會生氣，或者把我送回孤兒院，我覺得他是因為不喜歡我所以才每天刻意地刁難我。

可是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拉著我的手溫和地告訴我：“孩子，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讓你做那些奇怪的事麼？我不是為難你，你知道麼，自從我第一天在孤兒院見到你，你就一直微笑，你讓別人覺得你很乖巧，很懂事，是個好孩子。可是怎麼辦呢？我看見了……看見了微笑背後你的孤寂，你的害怕，你的脆弱。我知道微笑，乖巧，聽話都是你用來保護自己，獲得別人認可的工具。可是孩子，我想要你親手摘下自己的面具，至少在我的面前，我不會傷害你，我也不會拋棄你，在我的面前，你可以生氣，可以誇張地大笑，可以哭，可以盡情地發現你的不滿。好不好？你還不知道吧，你的父親曾經是我的學生，他也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學生，對不起……我沒能在你失去父親的時候照顧你，讓你受了這麼多苦，對不起……今天我特別高興，因為你終於對我發脾氣了，以後我會慢慢教你大笑，大哭，直到你真正開啟心扉。這樣幾十年後，我才有臉面去見你的父親啊！澤西，答應我，一定要活得真實。好麼？”

我哭了，這是自從父親死後第一次流淚。“老狐狸，死老頭，你真不是一個好老師，哪有老師教人生氣的。那麼，我能繼續叫千葉澤西麼？”

老人笑著抱住我，“當然，你本來就是千葉澤西，永遠都是。”

第22章　Part22。澤西的故事（下）

我就這樣在老人身邊呆了半年，直到一個陌生人的拜訪，再次打破了我平淡的生活。“澤西，這是你的叔叔！”老人告訴我。我驚訝地抬頭打量這位從未見過面的叔叔，的確和父親有幾分相像，只是眉宇之間多了幾分硬朗。叔叔告訴我，我父親的死並不是意外，而是一場精心策劃地謀殺案。而主謀是父親的好兄弟，青木寺風，雪村龍和宮紀博宇。原因是父親一次偶然地聽見他們三個人的談話，當時他們四家有一個房地產合作專案，為了贏得更多的利益，他們三人瞞著父親選擇了一家低階建築材料廠，答應使用違規的建築材料建設樓房，這樣他們可以少花大約2億日元的建築材料費。還有就是宮紀博宇是靠黑社會的力量選舉為經濟產業大臣。父親回去後調查了這兩件事，證實並得到了證據。房子已經建成了，現在正在售樓階段。父親警告他們三個人，希望他們向公眾承認錯誤，停止樓盤的銷售，並賠償已經購買該樓房的消費者。並且希望宮紀博宇自己宣佈離職，接受檢察院的檢查。他們三人在該房地產合作專案中投入了幾乎全部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