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部分(第2/4 頁)
後,悠揚的馬頭琴聲漸漸遠去。
“殺……”尼布勒最先清醒過來,揮起一刀,把身旁還在發呆的傻逼砍落馬下。
戰事又起,深陷重圍的達爾巴拼死向外衝,可卻根本無法逃脫。很快,他的騎兵一個接一個落馬。到了最後,身邊只剩下六個護衛。
“住手!”阿勒坦千戶高聲喝令,對陷入團團圍困的達爾巴喊道:“達爾巴,我是阿勒坦千戶。如果你肯投降,看在烏梁海部眾曾經幫助達延汗作戰的情分上,我可以不殺你。”
“你們是卜赤汗的族人?”達爾巴驚聲疑問,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漢人小夥子?”突斯突大叔從遠處繞了過來,急急忙忙跳下馬,扶住唐善的肩膀,驚慌失措的問道:“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這可怎麼好!”
“死不了……都沒傷到要害……”唐善有氣無力的回著,垂著眼皮瞥了瞥露在腕口的箭,“我們得趕快走,要不然……我的這隻胳膊也廢了!”
遠處,達爾巴好像說著什麼,可唐善已經聽不清楚,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一頭撲倒在突斯突大叔的懷裡。
“唉!可憐的孩子!”突斯突把他掀上馬背,拉著馬韁,繞開阿勒坦千戶的兵馬,尋路而去。
風很大,漫天飛雪,昏暗的太陽在半空中搖曳。
唐善覺得很冷,身軀和四肢都沒有知覺,只剩下胸口還存有一股熱氣。他的內力還在,充裕的真氣在丹田內盤旋著。可他不敢運功調息,因為身上中瞭如此眾多的箭傷,一旦運轉功力,氣血就會順著傷口噴濺而出,立時便會斃命。
突斯突大叔騎著馬行在前面,左右跟著兩頭公牛,牛背上搭著半隻羊。
“我的親大叔?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帶著牛?哪怕找個‘蒙古大夫’,先把我身上的這些箭拔去也好啊!”唐善真想數落他一番,可他只是張了張嘴,卻連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突斯突大叔根本沒有絲毫察覺,依舊慢騰騰的在漫天風雪的草原上散步,就連那兩頭公牛都能時不時跑到他的頭裡去。
唐善心裡急得要命,口裡乾的要死,但卻只能徑自冥想,“給口水喝……給口水……”想著想著,天地開始旋轉起來,眼前一黑,再又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唐善又感覺到胸口的那股熱氣,他想睜開眼睛,可卻連抬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胸口的熱氣開始移動,不是移動,只是圍著他的胸口打轉。慢慢的,他察覺了出來,那是小狼毛茸茸的小腦袋,正在他的懷裡來回摩擦。
突斯突吃光了一整隻羊,趕了十三天路,終於在黑森林外找到了他的族人。奴兒帖老阿媽緊緊的抱著他,哭了好久才止住眼淚。依可兒把他讓進自己的氈帳,親手奉給他一碗奶茶。突斯突大叔雙手捧著奶茶,努著嘴,嗚咽著講述了唐善的故事。
依可兒聽著聽著,淚水不知不覺的滴落了下來。等到突斯突大叔講完,她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按照韃靼人的習俗,依可兒解開袍子的胸扣,取下耳環,並準備按照親人的待遇,安葬完唐善後,為其居喪一年。
唐善已經僵硬,依舊趴在馬背上,後腰、屁股、雙腿上依舊插著十幾根羽箭。
人們走了出來,圍在依可兒的氈帳外,默默的注視著馬背上的唐善。女人和孩子開始偷偷的抹起眼淚。依可兒紅著雙眼步出,在突斯突大叔和奴兒帖老阿媽的陪同下,走到了唐善的“屍體”旁。做為主人,她將親自拔去唐善身上的箭。
“他是一個漢人……”依可兒對自己的族人說道:“可他為了我們英勇戰鬥,他是我們的巴特!”
“巴特!”眾人隨之附和。
依可兒抓住射入唐善屁股上的一杆箭,用力一扯,可僵硬的“屍體”已經將箭鏃牢牢凍結,根本無法拔出。依可兒眼圈一紅,再又連連發力,但即便牽動了整具“屍體”,接連在馬背上震動,而這支箭最終也沒能拔下來。依可兒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回手掩在嘴上,嗚咽著蹲在了地上,淚水撲哧哧滴落。
唐善還在昏迷中,哪裡知道身邊發生的一切。可小狼卻像是知道發生了什麼,張開嘴,用它的尖牙,對著唐善尚存餘溫的胸口,狠狠的咬了下去。“唔……”唐善的鼻孔裡噴出一絲熱氣,發出一聲輕響。
圍觀的眾人愣了愣,也不知誰鬼叫了一聲,眾人轟然逃散。依可兒也被嚇得跌坐在地。倒是突斯突大叔還算鎮定,跑過來,試了試唐善的鼻息,歡聲叫道:“還有熱乎氣兒,他還沒死!”
中了幾十箭,在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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