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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騰臉色一緊,道:“你二叔又喝酒了?”
霞兒吐了吐舌頭,神神秘秘的笑了笑,道:“每天都喝,但你不能告訴他是我說的。”
“好!”楊騰的臉色有些難看,道:“走吧!”領路在前,沿著階梯行下。
經過兩道關卡,一道深澗攔在路前。一座長十餘丈,但卻只有兩尺寬的木橋架在深澗上。
走上搖搖欲墜的木橋,身下是百丈深的懸崖,崖底亂石交錯,尚若一不小心跌落其下,定然沒有生還的可能。
唐善正在暗暗心驚,又見對面洞穴的石壁上鑿有兩處兩丈高的廊道。每條廊道距離地面都在五丈以上,其長達十丈深,內建十具一丈大小的弩機。弩機上架設著巨大的弩箭,每支弩箭都似唐門看守藏藥房弟子手中的鐵槍那般大小。
這麼巨大的弩機,一旦射出鐵槍般的弩箭,其威力可想而知。二十具弩機,二十位黑衣青年,正隨著楊騰與唐善的行進而轉動,直至他們行下木橋。
地面開始變得光滑,鋪就其上的石板顯然是經過了打磨。平行前行百步,再又變成上行,一尺高的石階怕是不下近千級。待唐善登上頂端,眼前豁然開朗,鳥語花香,陽光明媚,三面遙遙可見外圍山壁,竟然已經來到了洞穴的正中。
眼前是一處雄壯的宮殿,貝闕珠宮,碧瓦朱甍。三丈高的硃紅大門當中開,門上的銅鈕足有拳頭大小,門楣上安有一隻巨大的匾,上書“無極宮”三個大字。
兩隊挎刀的武士守衛在大門兩側,見楊騰來到,雙手抱拳,單膝跪拜,齊聲喝道:“恭迎天尊迴歸總壇。”
楊騰“嗯唔”了兩聲,算是回應,放下霞兒,牽在手中,大步行進。
進入門內,殿宇重重。再又前行,過了五層門裡,只見窗明彩戶,羅幃繡櫳,都是些雕欄畫棟的小院。
楊騰對霞兒道:“帶善兒回家,我去你二叔哪裡看看!”選了條幽靜的小路,放步而去。
霞兒引路行向當中的一處小院,蹙眉看來,道:“善兒?我爹給你取的名字嗎?”
唐善道:“我的本名就叫唐善,是奶奶給我起的,要我一心向善,頓悟成佛!”
霞兒“嘻嘻”一笑,道:“鬼扯!”
說話間,二人進入一處別緻的小院,左手邊盡是屋宇,右手邊有花園、池水,還有一處八角亭。霞兒指著八角亭邊的一處空地,道:“那裡便是我家的練武場,我們以後可以去那裡練功。”扭回頭,突然見到面前站出一個醉醺醺的老頭,不禁“哇”一聲怪叫,蹦開七八尺。
唐善冷眼看去,但見這老頭身材微胖,衣著華麗,但卻蓬頭垢面,不修邊幅。他的手裡拎著一罈燒酒,瞪著猩紅的眼睛,揉了揉了酒糟鼻,“噓……”了一聲,四下裡偷偷張望了一下,打了個酒嗝,醉醺醺的道:“看沒看見你爹……你爹回沒回來?”
“二叔!”霞兒長長撥出一口氣,道:“你怎麼跑到我家來了?我爹已經回來了,去找你了!”
“大哥回來了?”老頭的酒勁似乎醒了一半,嘟囔了一聲:“糟糕!”看了看手裡的酒壺,四下掃視著,定睛看向十數丈外的那潭池水,臉上露出寬心的笑容,展臂甩手,將酒壺丟進了池水中。
唐善心頭一驚,老頭隨手將酒壺一拋,粗略估計已在二十丈開外,僅從這一拋之力便可看出,他的武功絕對非同小可。
就在這時,老頭又皺起了眉頭,雙手捧在面前,呵出一口氣,湊上鼻子嗅了嗅。一嗅之下,臉色大變,四下張望著,再又將目光停留在水池上,“嗖”的一聲竄出,兩個起落,“撲通”一聲跳進池中。
“他……”唐善呆呆的指著跳入池中的老頭,對霞兒道:“他怎麼了?”
霞兒嘆了一聲,道:“自從二叔的孫子被我爹殺了以後,他每次喝醉酒都要發瘋胡鬧。我爹下過嚴令,不許他再飲酒。他知道我爹回來了,心裡害怕,所以才會跳進水裡去去酒氣!”
唐善疑聲問道:“你爹殺了他是孫子?”
霞兒看來,面帶驚奇,道:“你不知道?在鷹鷲嶺上,那個背劍的劍奴?”
“是他?”唐善眼睛一亮,道:“他是你二叔的孫子?”
霞兒遙視著水中鑽上鑽下的老頭,道:“二叔是‘無極宮’的首席長老,三個兒子都為無極宮戰死,只剩下這麼一個孫子。我爹原本打算將他的孫子收為徒弟,可又怕亂了輩分,只好暫時留在身邊做了劍奴。誰曾想……唉!”她再又嘆了一聲,不再言語。
唐善的臉上泛起不易察覺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