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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老太太道:“學了幾天功夫,人家罵你一句,你就要打人家?等你的功夫像楊騰一樣的時候,人家再罵你,你是不是就要殺了人家?”
虎子的頭垂的更低,輕聲道:“不能!”
“能!”唐老太太氣道:“你雖然不是我的親孫子,可你既然叫我奶奶,我就得管教你。奶奶的話你聽是不聽?”
虎子連連點頭,道:“聽!”
唐老太太道:“報仇的事,奶奶自有道理,不許你以後再提,一個字也不許提。”
“恩!”虎子回答的很不情願。
唐老太太繼續道:“等奶奶把報仇的事託付給唐門,我們就回鷹鷲嶺。你的功夫不必練了,學多了沒什麼好處。給你大伯說媳婦的銀子反正也是閒著,咱們就在嶺下住上兩年,請位先生教你幾個字。書讀多了也沒什麼好處。然後咱們就回嶺上,你出去打獵,奶奶給你守著家。什麼時候給你說上一房媳婦,奶奶也就可以閉眼了!”
唐中挺著胸,揹著手,站在內院的門外。
此時的唐中已經完全沒有了侯在唐門老太門外時的模樣。只要不是在唐門內院,沒有人會看到哈腰弓背,垂垂老矣的唐中。挺起了腰板的唐中竟然是一位身材偉岸,容貌氣度都非同一般的老人。
唐門上下七百餘口,唐中僅在老太一人之下。門內大小事務都要經過他的首肯才能得以實施。這樣一位唐門的二號人物,又怎麼會是一個老朽不堪的庸俗之輩?
拉回唐老太太的四個唐門弟子一路小跑著趕來,垂頭肅立在一旁,等候著唐中的發落。
唐中看也沒看他們,道:“鼻子怎麼了?”“被大門外的小崽子打了!”“一個孩子?”“他……他是東廠的校尉!”“一個番子?”“是!”
唐中轉過身,看向四人,道:“我傳的可是老太的話,話是怎麼說的?”
一個弟子顫聲回道:“給她封一百兩銀子,我們四個……送她走。”
“噢!”唐中道:“既然我的話沒有傳錯,你們的話也沒有聽錯,這件事就好辦了!”
“老管家開……”誰都知道他在央求唐中開恩,可他的話沒有說完,膝下也還沒有跪倒,唐中的拳頭已經擊碎了他的喉嚨。
倒下的不是一個,而是四個人。四個弟子的喉嚨都已經被擊碎。
眼見同門被殺,唐中大顯身手。守在內院門裡門外的八名守衛竟然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他們的手裡握著一樣的鐵槍,黑色的槍桿,黑色的槍纓,黑色的槍頭。槍與人一樣,雖處寒風,紋絲不動,猶如泥塑。
唐中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抬走!”八位身背鋼刀的精悍弟子掠出,單膝跪拜。唐中已經跨入內院,進入院門的瞬間,他立時變成了另一個人,變得老邁不堪,垂首、哈腰、顫顫巍巍的前行。他的聲音也透出蒼老與無力,“送些撫卹銀子,每人一百兩,連夜送到。”
“是!”八位背刀弟子齊聲應下,抬著四具屍體離去。
唐門老太看到了垂首肅立在門外的唐中,不耐煩的問道:“你就不能讓我清靜清靜?”頓了頓,嘆了一口氣,“又有什麼事?”
唐中道:“老奴辦事不力,沒能把人送走!”
“沒送走?”老太半閉的雙目突然一睜,隨即再又緩緩閉合,道:“有一會兒沒聽到哭嚎聲了,難得的清靜,還以為送走了呢!”
唐中道:“原本已經送走了,可老太太的孫子來了,是個東廠的番子!”
老太打了個哈欠,懶懶的道:“東廠的又怎麼樣?前陣子過壽的時候,那個張……張……”“張銳!”“對!還報上一大堆頭銜,什麼欽差總督東廠官校辦事太監、什麼司禮監秉筆太監,說白了就倆字,太監!”
唐中點頭哈腰著道:“老太說的是,就是個太監!”“張銳就是他們的頭吧?”“是!”“過壽的時候是不是來過,還送了一對花瓶?”“來過。送了對花瓶。”“明年再來的時候跟他說說,管好手下的番子。”“誒!”
老太睜開眼,稍加思量,道:“支一百兩金子,打發他走人!”
唐中道:“好!老奴這就去辦!”沿著小徑一直退出別院的門外,這才轉身,顫顫巍巍的行去。
四隻黃燦燦的金錠排成一列,整齊的碼放在托盤中,規規矩矩的放在了唐老太太的面前。
唐老太太哼了一聲,道:“先是銀子,再是金子。你們唐門老太好大的架子,拋金舍銀都可以,就是不肯見上一見!”她把面前的托盤推到來人的腳下,“告訴你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