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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況等人也看出端倪,心頭大喜,他們一幫人被一個只剩一臂的殘廢壓的盡處下風,此刻正是他們揚眉吐氣的時候!
許況哈的一笑,覓得空隙,手中短勾斜斜刺向李義小腹,李義氣力轉弱,反應稍緩,避讓時,小腹上已被劃出一道數寸長的血溝,李義匆忙間瞥了一眼,驚出一身冷汗,未有多餘動作,其餘幾人已連環攻來,迫的他再無餘力。
一擊建功的許況卻並不滿意,那一擊若是他短勾完整,必定能讓李義腸穿肚爛,現在這般他自是不滿,卻也未露出失意之狀,手腕一抖,手上的半截短勾竟被他擲出,直向李義面門而去。
李義閃身避過時,許況已從地上撿了一柄鐵劍,繼續向他攻來,他本用慣短勾,現在換作長劍,招式中仍脫不出勾法的樊籠,這些破綻若是放在展風手上必能以此反制許況,但李義眼力不濟,氣力漸虛,反倒被不倫不類的招式迫慌忙應對,其餘眾人更是竭力配合許況出手,將李義完全壓在劣勢,再難反轉!
又是一輪刀劍攻至,李義不敢硬接,連退兩步,閃身避讓,卻是腳下一個踉蹌摔倒,而絆倒他的,正是灌木叢中的展風!
李義雖是跌倒,卻也因此避過攻擊,但他無論如何也料不到此地還有人在,駭然下望,心中一震,驚道:“你……展兄弟!”
李義本是聽南離城主溫寒之言來尋展風,此刻見到立時又驚又喜,但他同時間也看出展風穴位受制,動彈不得,未及幫他解穴,許況等又是攻至。
許況見李義情形,怪叫一聲道:“他們是一夥的,殺了他們!”說話間,手上攻勢更厲。
李義狂喝一聲,奮起餘力,重斧瘋狂掃出數斧,將圍攻近前的眾人迫退丈外,便又猛然跑回,一手將展風抓起,單臂將展風縛在胸前,以手上的重斧護住展風背心,瘋狂地向著河岸跑去!
他不敢有絲毫的耽擱,甚至連將展風解穴的時間也沒有,只因為這一霎的延遲,他們便又要陷入重圍之中,而他氣力竭盡,展風又無內力,自己二人便是必死之局!他唯一能做便是向前,向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刀劍,於展風以生還的機會,他只望自己能堅持的久一點,能夠捱到舟上,展風對自己的恩義,用他的生命來作償還,已經足夠!遺憾的卻是,他未能替妻兒報仇!只怕他死也難以瞑目!
“咚、咚”兩聲,兩柄刀劍劈向二人,被李義手上的重斧擋住,“噗、噗”兩聲,一劍一刀,刺入李義的肩頭,砍在他的背上,展風瞥見,他直疼的面容扭曲,冷汗滾落,卻依舊未吭一聲,只是腳下的步伐更急,腰身更矮!他已堅持不了多久!
許況等人驚得幾乎呆住,卻仍不忘從後追趕,不時劃出刀劍,他們邊追邊攻,速度自然不及李義死命奔走來的迅速,竟有數人被其拋下,一時追趕不上,但仍緊追其後的兩人便足以要他們喪命於此!
血,從李義胸腹、肩頭、額角滴下,將展風的頸背胸膛浸染成一片殷紅,他似乎已忘記疼痛,忘記了一切,只知道死命的奔跑;淚,從展風的眼中滲出,滑落!展風只覺得自己的心也在滴血,一種撕心裂肺的痛,無時無刻不摧殘著自己。他恨,這距江岸數十步之遙的路途竟艱難至此!
淚眼朦朧中,一片刀光閃動,砍向李義右臂,那是他僅存的一隻手臂,緊緊護衛展風的手臂,但李義仍是死命奔行,恍如未覺,展風心中劇痛,自己哪怕是死也不想讓李義為他再受傷害!
展風嘗試著,努力著,掙扎著,他只望自己的手能夠動一動,替李義當下這一刀!天可憐見,恍惚中,展風只覺左臂驀地一痛,是被刀砍過的痛,他終於為李義擋下了這一刀,卻連他自己是如何做到的也不知曉!
這一剎之後,虛弱,極度的虛弱,一種無可匹敵的睏乏衝擊著展風的神經,展風恨不得立時昏睡過去,可他絕不能如此,哪怕自己無力動彈,也要看著李義能否堅持下去,能否殘存一息!
最後一步,終於踏出,李義嬰兒一般無力地跌上小舟,卻竭盡全力蹬出最後一腳,死一般的昏迷過去。小舟劃破薄冰,震動江水的聲音傳入展風耳中,他做到了!
一聲怒喝傳來,許況厲喝聲中腳下更快,將江水踩碎,濺飛!
一步,再有一步,他便可補上致命的一擊!
展風心中悲呼:蒼天啊,你是否真的如此殘酷?
滔滔的腳步聲急急傳來,“許大哥!攔下他們!”一聲暴喝從身後深林傳來,許況一怔,驚忙回首,兩個渾身浴血的黑衣人從林中躥出,一人已是知天命之年,另一人卻是個堅毅倔強的少年,正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