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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叫沐博今。”沐暖晴閉了閉眼,雖然那個該被她叫做爸爸的人,在她沒有出生就去世了,雖然他一天都沒養過她,但終歸是他給了她生命。
她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他還活著,一定會非常非常愛她,她也會像別人家的女兒一樣,騎在父親的肩頭長大。
只是……一個當車撞過來,不去救懷著女兒的妻子,而去救別的女人的男人,能對自己的女兒多好?
她睜開眼,唇角溢位抹苦澀自嘲的笑。
父母這兩個字,原本應該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字眼,對她來說,這兩個字卻薄情的像個笑話。
“沐——博——今!”莫霆川重重重複了一下她父親的名字,目光落在莫君清的臉上,堅毅的五官猙獰的有些扭曲,“莫君清!鬧了這麼多年,你還沒鬧夠嗎?現在連你的婚姻也要賭上?你這是在報復我,還是在折磨你自己?”
他指著莫君清的鼻子怒吼,中氣十足的聲音震的沐暖晴陣陣頭暈。
他在說什麼?
莫君清和她的婚姻是賭?
賭什麼?
她的婚姻和他們父子之間的恩怨有什麼關係?
莫君清為什麼娶她?
不是因為他所說的那些理由,而是另有什麼隱情嗎?
“爸,你言重了,”莫霆川有多震怒,莫君清就有多平靜,他歪頭,撫了撫莫暖晴的頭髮,很認真的看著她,“我喜歡暖暖,很喜歡,未來的每一天,我都會陪在她身邊,好好照顧她。”
他的眼珠漆黑明亮,溫柔煦暖的眸光讓沐暖晴亂做一團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她握住他的手,綻顏一笑,若午夜幽蘭,悄然綻放,盈了一室芳香。
莫霆川怔住,閉了閉眼,緊攥的拳頭頹然鬆開,“你跟我來。”
他朝書房走去,莫君清在沐暖晴唇上輕啄了下,安撫的揉揉她的腦袋笑笑,才隨後跟了進去。
書房的門關上,隔音效果很好,最開始的時候,沐暖晴什麼都聽不見,後來才聽到莫霆川失控的大吼聲,重物頻繁的落地聲,然後,吱呀一聲門開了,莫君清走了出來,依舊清清淡淡的神色,波瀾不興的眸子,只在看到她時,溫柔笑了笑,朝她伸手,“暖暖,我們回去了。”
沐暖晴將手放入他的掌心,看了書房一眼,莫霆川始終沒出來,倒是鍾伯攔住他們,長吁短嘆:“剛剛還好好的,怎麼又吵起來了?我已經吩咐廚房準備晚飯了,好歹晚上吃了飯再回去。”
“不了,鍾伯,”莫君清溫雅的笑,“我爸今天心情不好,我改天再帶暖暖回來看他。”
莫君清帶著沐暖晴剛要出門,香風襲來,一個珠光寶氣的中年美婦一腳踏了進來,看到莫君清先是一愣,緊接著唇邊挑起抹嘲諷的笑,“呦,這不是莫大少爺嗎?今天這是刮的哪陣香風,把莫大少爺給吹回來了?”
莫君清清清淡淡瞥她一眼,“即便鳩佔了鵲巢,巢還是鵲的,我為什麼回來還要向你報備嗎?”
他神色雖然很清淡,可那份清淡比鄙夷不屑的表情還讓人無法忍受,梅香雪臉色紅一陣白一陣,豎起眉毛,“莫君清,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好歹是你繼母,你就是這麼對待長輩的嗎?”
莫君清倏地笑了。
他真是太久沒回來了,久的這女人張狂的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的笑如同他身上的氣質,清雅矜貴卻又有種質的冰冷威壓,讓梅香雪毛骨悚然,使勁壯了壯膽子,才挺直腰桿,色厲內荏的問:“你笑什麼?”
“梅香雪,”莫君清居高臨下看她,眼中一抹淡淡冷嘲的笑,“你別忘了,你始終沒和我爸舉行過婚禮,更加沒有登過記,在我眼裡,你只是莫家的傭人,連妾都不是!”
“你……”梅香雪一張標準的瓜子臉頓時氣成了豬肝色,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這是她心裡永遠的痛,她跟了莫霆川一輩子,最美好的青春年華都給了莫霆川,如今即將年過半百了,莫霆川卻始終沒有給她一個名分。
她在莫家就這麼不上不下,不尷不尬的待著,住豪宅,開豪車,錦衣玉食,卻從來沒人給她個好臉色。
出了門,別墅區裡那些豪門貴婦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她一輩子都沒挺胸抬頭,趾高氣揚的做回人。
原以為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只要她死死的賴在莫霆川身邊,早晚莫霆川會給她個名分。
可這一等,她就等了半輩子,似乎連老天都看她不順眼,她跟了莫霆川這麼久,居然連個孩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