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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件宋代的貢品,一時高興,就給他說了當年老頭的事情。
在這個鎮子附近不遠,有一口井,叫“宮人濼”,是古代皇宮裡宮女和太監死後,拖出來舉行火葬,然後把骨灰倒放進去的地方。
古代的宮人一生如果得不到皇帝“臨幸”,其命運悲慘無倫。一旦入宮,在深鎖的宮闈中,就成為繁絮的禮節制度下、陰黑的宮廷爭鬥中的犧牲品,就算得病,也不能得到醫治,只能讓人從內務房中對症取藥。死後骨灰倒入“宮人濼”,沒有人祭拜。
第三十章 師徒遇惡(1)
這些宮人因為死後沒人祭拜,所以怨氣極重,又無法託生,有些暴戾的就出來肆虐,但是有些呢,因為生前沒有享受過陽間的親情,孤苦伶仃一輩子,所以死後極想重溫一下,也想有人能夠給予點香火之情,所以老頭家就屬於這種情況。
陳興全那時候正值年少氣盛,對很多事情都抱著好奇的態度,所以就央求師傅帶他去看看這“宮人濼”。他一再請求,陳修平拗不過他,只好帶他來看這“宮人濼”,出門之前,他一再囑咐陳興全,到了地方,一定要緊跟著他,不然出了什麼禍事,就連師傅也保不住他,陳興全一口答應。
當時正值初春,春日的早上,陽光特別和煦,這“宮人濼”距離陳興全所在的鎮子不遠,翻過一道土嶺就到了。師徒二人用過早飯,準備出發,正好一個拉車的從門前經過,非要纏著師傅算一卦,陳修平沒辦法,只好先給他匆匆算完。這拉車的心生感激,硬要師傅上車,結果拉車的在前面跑,陳興全在後面一路小跑跟著,等到了地方,拉車的走了以後,陳修平才發現平時裝法器的包袱忘在了車上,想回去拿又覺得太折騰。陳修平知道去“宮人濼”有幾番波折,但是眼下又沒了法器,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想憑藉自身的修為沖沖煞。
兩人下了土嶺,前面是一片密林,林子裡枝葉蔽蓋,陽光似乎都透不進來,裡面殘餘的霧氣淡淡約約,走在樹林裡,潮溼的空氣夾雜著泥土的清新撲面而來。早上陽光一曬,再猛一進樹林,潮氣一燻,陳興全不禁打了個寒戰,感覺頭就有點暈了,意識變得朦朧起來,再看看師傅,發現他眉頭緊皺,似乎遇到什麼難題。陳興全遵從師傅的叮囑,緊緊跟著師傅,一步也不敢離開,他本想拉著師傅的手,壯壯膽,又覺得有些難為情,就這麼一走神,他發現和師傅已經錯開幾段距離。中間隔著朦朧的霧氣,師傅的身影有點模糊,他緊追幾步,可是卻看不到師傅了,不由得急了起來,緊追幾步,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樹林的邊緣。他正在左顧右盼,“不用走了,這裡就是‘宮人濼’了!”忽然身後傳來陰森森的話語,彷彿人剛從冰窖撈上來一樣。回頭一看,正是師傅陳修平。
陳興全還沒來得及看師傅一眼,耳邊好像聽到有人在哭泣,哭聲時斷時續的,隱隱約約像是一個人,又像是幾個人,依稀聽得聲音像是女聲。師傅沒理會這些,繼續趕路,陳興全只好硬著頭皮跟上,哭聲卻越來越清晰。陳興全心裡有點發毛,壯著膽子問師傅:“這附近還有人住嗎,是誰在哭呀?”師傅沒有回應。陳興全覺得有點奇怪,因為平時師傅對自己的問題向來是有問必答,從來沒像今天這麼冷淡。
轉眼間師徒二人就來到丘頂,只見丘頂光禿禿的,只有幾塊破爛不堪的木板釘成的一個蓋子,封住井口,上面被一把生了鏽的大鐵鎖鎖著。
忽然,淒厲的哭聲又響了起來,這次聽得很清楚,是一群人在哭泣,而且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哭聲是從井蓋子底下冒出來的。而且裡面還傳出指甲抓撓牆壁的“嗞嗞”聲。陳興全感覺後背涼絲絲的,回頭一看,發現師傅就站在自己身後,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嘴角機械地抽動著,說:“進去,進去——”一直在重複著這句話。陳興全平時一向把師傅敬若神明,雖然怕得手都直打戰,但也不敢違抗師命,哆哆嗦嗦地走到井邊,用力去扯那把生了鏽的大鐵鎖,因為太畏懼,扯了幾下,都沒扯開,按說鐵鎖只是扣在木板上,而且生鏽已久,就是小孩子都能拉開,可是陳興全感覺頭腦昏沉沉的,大腦像是飄忽到了體外,手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情急之下,只好開口給師傅說不去看了,想回去。可是奇怪的是師傅仍然站在那裡僵立著不動,嘴裡還是重複那幾句話,陳興全大駭,起身顧不得那麼多了,扭頭就跑,跑到土丘下的時候,突然看見前面有個穿著華麗、披著長髮的女人背對著他在通往林子口站著,手裡拿著一把梳子,正在梳頭。他一看見前面有人,心中一喜,想想總算有個舉止正常的人了。等到走到跟前,才發現這女人手裡拿的梳子金光燦燦,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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