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7/12 頁)
“橋,要是能天天這樣,該有多好呀……”
王嬗鬱悒的臉上有著許許多多的念想,她是多愁善感的,蹙蹙的柳葉眉時時舒展不開,像大觀園裡的林黛玉。
“好嬗兒,我前些日子看過一本書,裡面有一句話:‘一小時就是一生,片刻接近於永恆。’我想,我們亦如是。”
我知道,終有一天,皺紋會像這寒冬的落葉悄悄地鋪滿她光潔的面龐,她的眼睛,將不再清澄如水,只留下眼角疲倦的餘音,迴盪在曾經的過往。我也不知道,到了那一天,我是否仍會像今日今時,這般眷戀,這般繾綣……
王嬗哭了。
*** *** *** ***入夜的天空,總是一色的玄黑。慘淡的月華把我孤獨的影子拉曳得好長,好長,世界好寬,唯留下一個我,在進行心與心的對白。眼前的道路乾乾淨淨,縱然白晝裡有無數的腳步在這兒熙熙攘攘,被這冷冽的風吹過,一切就顯得潔白透徹。我想,生命是否也能像這樣,經過一陣的風吹雨打,千種風流萬種情也只在這一瞬間,幻滅。這一刻,我最想回家。
母親在等我,在濛濛的燈光下,溫軟的被窩裡,裸裸地等我。
當我的冰冷接觸到她的火熱時,我的整個世界都坍塌了,在這片醉人的馨香裡。醉我的是一股神秘的迷香,這是陳年的佳釀裡透著的芳醇,常常鼓脹著我胯下的青澀小船,變成一條扯著白帆的輕舟,駛進了母親雙唇的港灣。我時時痴痴在想,造物主果然神奇,同樣的米水同樣的鹽巴,竟有母親這樣晶瑩婉麗的女子,這浩瀚的宇宙,充滿著渾然不可解的玄機。
我輕輕地撫摸著這份上帝的禮物,母親的蚌肉是無可挑剔的,暖暖的汁溫溫的肉,一股甜中帶酸的柔香,蘊約在我的鼻息之間。我閉著眼,深深地吸一口,啊,百年的女兒紅呀……七分柔酸三分酒意,在我的喉間剌溜溜地滑過,分不清是甘,是酸,是酒,卻覺得又甘,又酸,又酒,這種微妙、奇妙、曼妙、精妙,絕非世間任何詞藻可以表達。
母親顫抖著,呻吟的聲音像跳動在五線譜上的音符,又似她指下琵琶那首“竹露滴清響”的曲子,有千片萬片的竹葉落下,落影蕭蕭,照在兩條糾結的胴體上,是耶非耶,如夢如幻。她的咿咿哦哦像春蠶吐絲,散而不斷,在暗夜的竹篁裡,如笛響,而我的陽具便是抽響那夜的長鞭,於這一抽一響之間,演奏人世間最輝煌最燦爛的華章。
室外的風號漸漸隱去了,帶著嗚咽的殘音。在我連續的抽動之後,母親像是風吹過麥浪,又像是山巒的起伏,翻騰在激情的冬季。我俯身與她接吻,她的唇輕柔如早春的雨水,她的舌在我的唇齒間吞吞吐吐,她的呻吟是快樂飛躍的歌,而我們陰陽交接的響聲是深情的旁白。
就這樣在起起落落之間,我們交換著彼此的能量和激情,溫柔和諧,帶著一種鬆垮的心情,一種飄飄欲仙的醉意。她偶爾睜開眼,脈脈地看著我,如玉的水輕撫我的黑髮,而她身下的那叢陰毛,仿如漠漠水田裡一行行排列整齊的小秧苗,花枝招展地隨風拂動。埋首插秧的我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感動,母親的陰牝原本細細長長的一條縫被我豁然頂開,一縷縷的陰氣以蓬勃的力量渡入我奔騰的血脈,這是一種原始生命力的暗示。當母親體內成千上萬的精蟲以一種無敵無畏的姿勢澆灌在我的陽具時,我發覺,那顆被世俗道德捆綁得緊張、不安的心,在恍然間,便心花怒放了。
這來緣於性的暗示,隱晦生澀,然而真實地呈現在我的面前。我有些頓悟——生命本身就是一個永遠動人的奇蹟,人們對於生命有一種永恆不盡的企盼和執著。這世界真是美好。激情是永不退潮的浪,是帶著羽翼的夢想。我想,母親也是如此認為的。這世間萬物是奇妙無比的,最澀苦的東西,也便是最甘甜的東西,極澀處即是極甘處,仿如一體之兩面。
面對著母親釋放出的溫柔繾綣,做為人子的我,只能用心掬起。陰與陽的糅合在此刻顯得那樣的柔和,但最重要的是,要用心去體會那份充實,用心去感動那種盎然的愛。
“答應我,明天爸爸回來,你不要再胡來了。”
美不勝收的母親在我的搗舂下自然地彎成弧形,像一朵斂著的牽牛花,隨風搖盪。這份哀婉需要用身心的交融來真真切切的感受,我的心一凜,我又何等有幸,能與母親契合為一,享受這人間最隱晦的浪漫?
我明白母親的意思,人生豈可一錯再錯。可上天已經註定,我們都是執著而無悔的一群人,註定要直到山崩地裂粉身碎骨的那一刻,我尊敬母親的忠告,卻不知道能否做到。“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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