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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祖康熙。
知子莫若父,他們兄弟每個人都有怎樣的心機與能力,康熙又豈會不知?身為父親,且身為一個要為後世謀劃的皇帝,那道遺詔上該寫下誰的名字,其實他早已看得清楚。
就像他自己也明白,鋒芒畢露惹得父皇的猜忌終至被打壓而不被重用。新皇繼位後,他原本只想做個閒散宗室,掬月弄花,怡情養性。
然偏偏事與願違,那頂和碩親王的帽子扣下來,帶來的不是富貴榮耀,而是一把沉重的枷鎖,自此,終為囚徒。
四年,他做了四年親王,便被打壓了四年。
做,是錯,不做,亦是錯。
對,是錯,不對,更是錯。
開始,他確實是有意同胤禛做對,他倒要看看,這個四哥究竟有何能耐,憑何得皇父倚重繼承大統。
愛新覺羅家的子孫,生就一份傲骨,不肯輕易向人俯首稱臣。
然而後來,他才知自己那時的所作所為有多麼可笑無知。尚為皇子時,康熙便常帶他們出巡,派遣許多差事讓他們去做,其一是考察他們的能力,磨練他們成才,其二也是要這些深宮中長大的天之驕子們能體會百姓疾苦,多做一些實事。然而他卻將康熙的苦心付諸東流……
只是,雖然他明白這個道理,即使是連胤禛也曾當著眾人面前承認,他的能力並不在胤禛之下,但是那又如何?
終究,坐上寶座的不是自己。
其實假若他們之間的身份對調,他也會這樣對待胤禛吧。
畢竟,對待敵人友善,就是對待自己殘忍。
而他,是胤禛最大的阻礙。
縱使他不再抱有任何幻想,縱使他想盡心盡力做好每一件事。
他終究還是他,成不了胤祥。
畢竟,二十多年的苦心經營,支援他的人不在少數,“八爺黨”的勢力早已
28、今夕何夕 。。。
深諳每一個角落,又豈是輕易便可連根拔起的?
而他,早已騎虎難下。
縱使他可以放下一切俯首稱臣,然而昔日追隨他之人又真的可以放下嗎?
胤禛,又能放下嗎?
有時候,最瞭解自己的人往往是敵人。政敵,更是如此。
還記得被圈禁前的那晚,紫禁城的夜空,漫天飛舞的雪花似要將整座城都湮沒。
他站在乾清宮的臺階之下,最後一次望著雕欄玉砌,紅牆綠瓦。面前的一切都是那般熟悉,他生活了四十多年的地方,不是不留戀,只是,真的感到一絲疲倦。
那道緩緩開啟的宮門在身後乍然而開,他轉過身,望向站在門裡的胤禛,鄭重地行了君臣之禮。
起身時,分明看到胤禛的口型是在叫他的名字,不是胤禩,不是允禩,更不是阿其那,而是,八弟。
他釋然地一笑,轉身而去。
也許,早該是這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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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我嗎?”
過了許久,他才回問她這樣一個不著邊際的問題。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雲淡風輕地把玩著手中的花瓣,微嘆了一聲:“曾經是恨過,否則也不會投奔於當時的四爺門下,一心要報復你,只是現在……”
聞言,他輕挑了眉頭,說出她未說出口的話:“現在是可憐我?”
她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曾經,自己確實對他一見鍾情。那年索額圖謀反,在禁所幽禁而死,她一時無了依靠,想要報仇奈何苦於無門路。先前曾聽聞“醉風樓”是皇子產業,便假扮成賣藝之人混進其中,結識胤禩在她計劃之內,然愛上這個男人,卻是完全意料之外。
從未想過,世上會有這樣的男子,臉上總是噙著淡淡的溫潤的笑,衣飾即使不是最華貴的,卻也相當考究,一應用度亦是極為精細,然那雙並不算犀利的眼卻好似總是蓄著什麼,讓人猜不透,又有一種想要完全看透的魔力。
是的,她為他瘋魔,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然春風一度猶如鏡花水月。
她不過是一個未滿二十歲的女子而已,雖是索額圖培養的一枚棋子,然涉世並不深。全心全意地將自己交託於一個男人,不過是想求現世安穩罷了。
然她太過天真,他對於她,並未放進一絲一毫的感情在其中。
從始至終,他愛過的,只有他的妻。雖然他從未承認過。
而她,便如一件衣服,也許開始還有新鮮感,後來便乏了,棄之如糟粕。
那時她才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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