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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他那般的糾結想法,和那些書卷中的「小受」又有何區別?
只不過被男人上過了,他就會變成那種和女人非常相近的人妖嗎?
不要啊啊啊……
小王爺無聲慘嚎,做撕扯頭髮發瘋糾結狀。
不知道弟弟又在發什麼瘋,朱弦也只能暗中嘆了口氣,對這個貌似已經被欺負逼迫的走火入魔的弟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看他那麼糾結,呃,還是不要繼續欺負好了……
兄長大人難得發了一回善心,關鍵是他現在也沒什麼體力繼續欺負對方,這也算是小王爺不幸中的大幸吧。
和廢柴小王爺完全就是兩個相反的極端,兄長大人真可謂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不光是學識、武功、為人處事、經商手段,各方面都是出類拔萃,就連在野外求存的本領,都絲毫不弱於任何一名飽受訓練的影衛。
雖說他現在傷勢極重,卻還是在短短時間內恢復了兩層功力,尋常的坐臥不成問題,也能打理一下自身的傷勢。
他趴伏在朱熙背上,一路指點著小王爺這周圍哪些是傷藥,哪些是可以吃的野菜,哪些果子好吃,哪些東西有毒,甚至於能發射石子,幫忙將不長眼攔路的小獸毒蛇弄死。
甚至於,如何掩藏一路的行蹤,如何利用這密林迷惑敵人的腳步。
所幸小王爺雖然武功二流,輕功倒是不弱,背著兄長倒也跑的飛快,只是心中憤憤不平越發強烈,只想著將兄長大人扔到一邊,不管似乎已經開始享受起逃難日子來的傢伙,但現實卻逼的他不得不就此屈服。
該死的,他為什麼天生就是路痴啊啊……
朱弦自然看出小王爺的心有不甘,卻也不說破,只是在心中偷笑到幾乎腸子都擰住了。
若沒了自己指路,只怕弟弟真會在這林中過一輩子吧?
朱弦身上的傷勢,也在這一路磕磕碰碰、走走停停中好了大半,只是他的雙腿,卻一直不見好轉,沒奈何之下,朱熙只能背著他一路前進,當真是吃了不少苦頭。
此時正值盛夏,熱的簡直讓人恨不得將身上的皮都扒下來一層,雖說有層層樹蔭遮蔽烈日,卻也好不到哪裡去。
夜晚趕路過於兇險,誰知道這林子裡有什麼猛獸,白天趕路簡直就是酷刑,折磨的小王爺痛苦不堪。
天氣本來就熱死人,背後還背著那麼個散發著熱氣的大活物,朱熙每次都想著乾脆將死朱弦丟下算了,但到最後還是鬼使神差的繼續背著走。
朱弦倒是心思剔透,他趴在朱熙背上也不好有什麼大動作,只是將衣物撕下來幾塊,用腰間木筒裡的水浸溼了,幫忙擦拭著朱熙的額間頸項,倒也多少能涼快些許。
如此這般走了兩日,就在第三日,二人正打算歇息一會兒,朱弦卻猛地一把抓住朱熙的肩膀!
「怎……」只不過吐出一個字,就被兄長掩住了嘴,朱熙正待將那隻手揪開,便瞅見再熟悉不過的黑色衣角飄過。
「絕殺」!!
小王爺立刻屏息靜氣,帶著哥哥火速縮到高大樹木的陰影下,隱藏身形。
他奶奶的,這幫傢伙怎麼這麼陰魂不散!?都到這份兒上了,居然還沒放棄找他們兩個!
朱弦一直掩著他的嘴,不敢鬆手,朱熙努力將呼吸調勻,不讓自己因心情激動而大喘氣。
嘩啦啦,嘩啦啦……
一陣鐵鏈聲響從遠處傳來,朱熙感覺到朱弦的手指一僵,就連呼吸都亂了一拍。
朱熙眼角餘光瞥見朱弦的臉色變得煞白一片,前額都冒出一層細密汗珠,雙眼反而眯的更細了,緊貼在背後的胸膛由劇烈起伏變得逐漸平緩,身體卻越發僵硬起來。
嘩啦啦,嘩啦嘩啦……
鐵鏈聲越來越近,朱弦的氣息似乎都斷絕了一般。
朱熙從來不曾見朱弦如此緊張過,他印象中的兄長大人,是可以強悍妖孽到面對整個下九流門都能侃侃而談、從容自若的型別,就算是即將面對那個恐怖的九尾師叔,都毫無懼色,現在卻緊張成這樣……
他感覺到手臂上的寒毛都隨著兄長的緊張而豎了起來。
這時候,就算用膝蓋想也該知道,來的究竟是怎樣厲害的恐怖角色。
腦海中一晃而過的紅髮男子逆光的身影,讓朱熙呼吸都有些喘不上來。
嘩啦嘩啦……
哢嚓喀嚓……
從相互疊摞的枝葉縫隙間,朱熙看見了那恐怖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