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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尼的話是清晰明瞭的,合情合理的。信徒在任何時候都不能盲目地輕信由他人重新闡釋的話。什麼話對你有益,什麼話對你卻沒有用?對於那些沒有用的話應該儘早地捨棄,而對有價值的東西應該加以利用,千萬不要盲目地信仰什麼東西。要學會如何去偽存真、取其精華、去其糟粕,這是一個原則性的問題。”
從活佛修行的禪房出來後,西藏強烈的陽光刺得我睜不開眼。陽光在大昭寺的金頂投下了一片影子,太陽已經偏西,影子也隨之變成了細長的線條,就像達利的油畫。影子在不斷地變換位置,一直延伸至無限大。我觀察著光影的幻化,然後再看看太陽,我只能眯著眼睛看。它們又變換了位置,於是我就開始思索如何在茶杯裡尋找香格里拉。而後我回到了尼瑪次仁的房間,尋找我上午飲茶用的那個杯子。理所當然,它還在原來那個位置上,我找到了那隻茶杯。杯子裡的茶已經沒有了,所剩的只有酥油。茶水早已蒸發掉了,而酥油也早已凝固、變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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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稀薄的空氣
凌晨四點半,西藏的空氣稀薄而寒冷。這使得在黑暗中爬山變得困難了許多。某些人不理解為何有人會在黑暗中爬山。那就像一個人在屋子裡把自己的雙眼矇住,然後繞著同心圓不停地轉,直到頭暈目眩為止。這種行為是不理智的,也不合常理。它超出了嚴謹的範疇,也沒有具體的答案。
我開始爬山,清晨漆黑中的寂靜被小溪的潺潺流水聲打破。我停下來喝了點兒水,並留心傾聽了一會兒小溪滴滴答答的聲響。這是水滴剛剛變成圓點兒墜落到巖體上的那一瞬間發出的聲音,當水流下岩石之後,就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我的周圍響起了輕快柔和的腳步聲。這是來自遙遠地方的、在進行朝聖之旅的藏民攀爬山峰時所發出的聲音。他們中間,有老有少。其中有一位身患殘疾的老嫗,駝著背,拄著兩根柺杖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可爬起山來卻像頭小鹿。她雖然滿臉皺紋,卻面帶微笑主動給我指路。
他們每年來這裡一次,而且只在太陽出來之前的漆黑中爬山。在這樣的黑暗中,我一直緊跟著他們。只有跟著別人走才能找到通往山頂的路,所以我不得不緊隨其後,而且我也沒時間詢問方向。更何況這是他們的朝聖活動,對他們而言,是不應該詢問方向的。於是,我就在這西藏稀薄的空氣裡,寸步不離地跟隨著他們,同時也飽嘗了寒冷的滋味。
雪頓節是在夏末舉行的,此時正是釀製藏民最重要的食物酸奶子的最好季節,也是在冬雪來臨之前感謝神靈的時節。另外它還是一個季節變遷的過渡點,尤其當你可以找到一個自我反省的時刻,思考為何人會從一個季節過渡到另一個季節是如此的容易,而且絲毫沒有留意到其中的原因。
雪頓節是同藏民去山頂寺院的朝聖活動一起開始的,在這些寺院裡往往收藏有巨幅的唐卡。唐卡上是佛祖釋迦牟尼的巨幅畫像。這幅唐卡非常巨大,可以覆蓋整面山坡。每年的這個日子,百餘位僧人一大清早就會沉浸在誦經聲和法號聲中。而這個巨幅唐卡由僧人們肩扛到山頂,在日出之前的幾秒鐘內把唐卡展開。這樣,第一縷陽光就會映照在佛祖的臉上,佛祖的面龐也恰好沐浴到第一縷陽光,時間很短暫。儀式一結束,唐卡就會被卷好並收藏起來,一直到明年的這一天才會再度取出來。
代表生命的基本色彩的五顏六色的平安符會被撒到佛祖的臉上,同時還要獻上潔白的哈達,甚至還有錢。朝佛的藏民會在巨大的唐卡前面跪拜,並用自己的頭觸及釋迦牟尼的像,依次來祈求佛祖的保佑。辮子上帶有鑲嵌著大塊綠松石的銅首飾或金首飾的康巴婦女們,在祈禱中把自己的頭磕在唐卡里佛祖的腳上,而且還把自己孩子甚至嬰兒的額頭摁在唐卡上,以此為孩子祈求佛祖的護佑。那些喇嘛則用他們黃色的帽子輕輕觸控耐心等待的朝聖者,給予他們自己的祝福。
太陽冉冉升起,蒼山不再被黑暗所籠罩。旭日的第一縷陽光觸控到佛祖眼睛的那一瞬間,五彩繽紛的平安符被拋向空中,像萬花筒般地在空中飄散開來,稀薄、寒冷的空氣也自此變得暖和起來。低沉的法號聲伴隨著百餘位僧人的誦經聲,迴盪在寺廟金頂和寶塔之前。空中翱翔著蒼鷹,它們隨風起舞,似乎也陶醉在松枝焚燒的香味裡。它們並不關心人們在祈求什麼以及人們會得到什麼樣的護佑,它們甚至也不知道季節正在更迭,它們只是忘記了時常寒冷而又稀薄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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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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